他們的照明魔咒不同於學生,只能被自己所看到,與Harry所知的光榮之手類似,但並不是黑魔法,而是老校長為教員提供的研究成果——畢竟發明了熄等器的他,是不容置疑的高手。
可以晝夜飛行的猛禽,比人類更加適應融入到黑暗之中,並獲得資訊。
這裡是門廳連線禮堂的短階梯,Jimmy銳利的眼睛盯著遠處的大門,停駐在主人肩頭的黑色爪子勾緊。
Harry明瞭,這是它起飛的前奏。
於是青年安撫了自己的男孩,靜默地招呼身邊人踩上樓梯,來到禮堂入口。
那厚實的木頭死寂,觸控上去冰涼,但它們的縫隙中,溜出慘白色的幽光。
『有誰在裡面,』Harry衝著Snape對口型,『我們繞到教授席後,那裡的門剛被潤滑,毫無聲息。』
男人微不可查地頷首,卻同時揮動魔杖,幻化出銀白色的母鹿。
她那桃型的耳朵靈巧地擺動,就像聽到了他的心聲一樣,柔軟地蹭過溫暖的大手,撫平後頸至背部的毛皮,輕快地踩過Harry的左腳,撞進牆壁,消失在突然間。
『誰?你在找……』
『等待,』Snape拉住青年那隻空閒的手腕,走向禮堂的另一側,『先讓我們到達側門。』
它連通大禮堂與教員休息室的內部,方便教授們的進出,並且一般情況下不允許學生的透過。
那麼,門的那一面,產生光亮的人或物,是如何進入的?
當Harry移開那些破舊的椅子,清理出來一條不那麼擁擠的通路時,Snape正在與幽靈對話,Slytherin的Bloody Baron,他的白色眼珠在魔杖發射出的光芒下顯得透明,卻絲毫未改變那恐怖的感覺。
然後他飄著穿過院長的半隻手掌,成功地讓對方哆嗦了下,把半個身子探進牆壁——那面與兩位教授的目的地相連的。
很快地幽靈再次完整地出現在Harry眼前,把所見告之了Snape,便像掛燈一樣懸浮在空中,雙臂環抱,偶爾猛得叩動他青灰色的手指。
Harry明顯地感到了他的怒意,近乎實質化,但是理所當然。
學生夜遊,並在禮堂滯留,為惡作劇做準備,嚴格的駐院幽靈對此無法忍耐。
「新生,不知死活。」同樣憤怒的還有副校長,「Gryffindor的惡習!」
他的臉繃得非常緊,沒有瞅身邊的青年一眼,飛快地邁著大步,用無法追趕上的速度衝進禮堂,使得小孩子的驚叫和木門拍打在石牆上的巨響同時充斥整個空間。
「Gryffindor扣五十分,每人!」他低吼,渾厚的嗓音壓倒了一切噪聲,「現在,拾起你們丟棄的大腦,停止毫無意義的尖叫!」
Harry看到的,是三個癱軟在Slytherin長桌上的孩子,蠟燭站在旁邊的空位上,映照出他們慘白或帶著淚痕的小臉。
金紅相間的徽章,卻不會錯認。
可這些都是男孩子,之前最高亢的女聲來自哪裡?
Harry把魔杖移向不遠處的教授席,屬於他的椅子在瑟瑟發抖。
「誰在哪兒!」Harry質問,「馬上出來!」
椅子停止了顫動,一個扎著辮子的女孩從桌下爬出來,淚跡斑斑的臉上有一大塊汙漬。
她踉蹌地跑到Harry身前,雙手死死抓著衣角,帶著哭腔道:「Potter教授,太可怕了……」
Harry沒有去理會她,只是板著面孔盯著聚集過來的四個Gryffindor——Zoe Revere,那個囂張的金色捲髮男孩,此刻依舊一臉無所謂的神色,擺弄自己的魔杖;Stevens Arbuthnot,一年級的高材生——學前教育非常成功的父親是Ron的同事——正擦著他的眼鏡,試圖掩蓋自己被嚇哭的過去;Hughes Glase,Revere的好友,個子高瘦的黑髮孩子,眼睛哭得紅腫,糖果盒丟在身後;唯一的女孩,Catherine Elkor,Harry Potter的熱情追求者,課堂活躍份子,棕發黑眸的漂亮小女巫。
另外,他們剛才爬著的地方,正是他們的同級生、今年唯一的Slytherin新生——Joe Wilkins的座位,就在級長們旁邊。
四個違規者面對兩位臉色冷峻的教授,走來時的嘟囔,全部化作了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