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又招來了手下的死忠,讓人去姑蘇查一查林家的旁系中有無合適的人選,以備將來林如海過繼之用。萬一那什麼,如海真的得不了自己的兒子,好歹還有個人能夠補上。
晚上,林如海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一大堆藥材補品,真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戴權還在那裡滔滔不絕,不外乎是皇上對林大人如何如何關心,這些藥品如何如何珍貴。話裡話外還連帶著奉承了林如海,絕對沒有一點奚落的意思。到底是從小在宮裡長大的人,這說話的技巧不是尋常人比得上的。
林如海塞過去兩張銀票,虛應了幾聲把人送了出去。他此刻不用照穿衣鏡都知道臉上定是紅了,好在是晚上,在燭火之下也看不真切,要不真是丟了老臉了。戴權的話說得再好聽,那藥材可不是作假的,但凡懂點藥理的都知道具是些壯陽補腎的。這下半晌說那些沒頭沒腦的話也就罷了,竟還來這一手,林如海真是,做了兩輩子人頭一回遇上這事兒。
懶得去理會有些不太正常的君祁,林如海吩咐林升將東西都收進庫裡,自個兒去了唐氏的院子。許是上了年紀,那日受涼後唐氏一直沒能好起來。頭兩日唐氏還忍著不讓請太醫,後來更是連起床的力氣也沒有了。太醫來看了,也說沒什麼大礙,只是上了年紀因此看起來兇險一些。這些天日日湯藥伺候著,只還是沒有太大的起色。
林如海尤其擔心,前世母親就是在這一年中去世的。如今變化了這麼多,他怕的是一不小心,母親那裡出了什麼岔子,那可真是他不孝又無能了。
林如海隔著屏風,恭敬的請安,“母親,今日可覺得好些了?”
屏風後偶有幾聲咳嗽,倒是比前兩天少了些,“咳咳,好些了。你很不必如此,一日三趟的往我這裡跑。不過是個小傷風,哪裡這麼嚴重了。有這些時間,倒是往玉兒那裡多去看看才是正經。咳咳。我如今無暇顧及,也不知道底下的人是不是規矩,有沒有委屈玉兒。你媳婦兒那裡也該上點心,聽說今兒賈府又派人來了?”
林如海回道,“玉兒那裡兒子也時常去的,母親放心,那些奴才不敢不盡心的。賈府今日來的是那邊老太太身邊的兩個嬤嬤,不過是請醫問藥等事,我讓石榴去見了那兩個嬤嬤,橫豎是他們賈府出來的。”
唐氏又咳了一陣,言道,“很該如此。你那位岳母就是太過疼愛女兒了,總是不放心,覺著我們林家虧待了她似的。這三兩日的便遣人過來問問,被外人知道了,還以為真是我們在虐待她呢。倒是讓他們自己信得過的人,問過了,明白了,就放心了。”
林如海安撫道,“母親息怒,這會兒是不是該用藥了?春雨,還不趕緊把藥拿來,涼了就沒藥性了。”
唐氏嗔道,“倒是管起你老子娘來了,那些個苦汁子,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春雨笑著把要端了來,夏露跟在後頭捧著一罐蜜餞。這人吶,一旦上了年紀就跟孩子似的,吃個藥也得用蜜餞哄著才行。好容易吃了藥,唐氏便早早的睡了。
林如海退了出來,又往黛玉那裡去探視了一番。因前世黛玉的身子就不好,請了多少名醫也診斷不出個頭緒來。因此上他如今也只能讓下人們時刻注意著,伺候的人也是他和母親一道挑選過的。但凡有些不經心、不老實的,一點不忍的都趕了出去。許是下人們因此特別上心,黛玉快一歲了也沒得過什麼病。
笑著哄了女兒一陣,林如海又回了書房,繼續擬幾日後宴請賓客的名單。好在與年酒的賓客差不了許多,省了不少功夫。只是有一家,林如海卻是十分在意的,那便是前些年駐防西北的參領沈含章一家。
沈家嫡系如今也只剩了沈含章一家,參領之職看著不甚起眼,但他駐防的乃是最重要的西北,因此一回到京城便有許多人來拉攏。林如海原本不想湊這個熱鬧,只是算起來,他們兩家還算是沾親帶故的呢。那沈含章原本有一姊妹,早些年嫁給了賈赦,生下賈璉後便亡故了。因沈含章常年駐守西北,因此跟賈家倒是沒了什麼往來。只是好歹還有賈璉在,若是有心經營,保住沈家這門親戚,無論是對賈璉還是對賈府,都是有利的很啊。
最重要的是,兩年後,西北邊防將有一次重要的戰事。林如海想,若是現在就開始準備,應對可以避免前世那樣的慘烈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捶地笑,這兩個人的腦電波到底什麼時候能在一個頻率上啊2333333其實本來真的打算讓皇帝說“我給你挑幾個好生養的女人送去”啊,大概後果會很嚴重【摳鼻
我覺得吧,我就是寫的不倫不類了,不是宮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