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點頭,“很該這樣。”又說累了,便打發王氏出來,自己又躺下歪了一會。
王氏又叫了鳳姐過去,暗示她明年就能把管家權交到她手裡,又說了一車子的話,將鳳姐捧得高高的。鳳姐當日在家時也曾幫著母親管家,頗有殺伐果斷之氣,亦最喜發號施令,賣弄才幹,因此一聽這話便樂開了花,恭恭敬敬的聽著王氏訓話。
夜裡賈璉回來,進了房就看見鳳姐歪在炕上,解了兩顆扣,鳳眸微閉,兩頰微醺,竟是有些喝醉了的模樣。伸著手讓丫頭伺候著換了衣服,嘴裡問道,“你們奶奶這是怎的了,可是喝醉了?”
平兒一邊動作一邊回道,“才喝了兩杯,哪裡就能醉了。下午沒有歇晌,想是困了。我原說讓奶奶先用了膳,早些上床躺著去。奶奶又說二爺沒回來,定要等二爺一塊兒用膳呢。”
“好丫頭,倒是個忠心的。你說的不錯,今兒是爺忘了打發人來先說一聲,若是日後再有這樣的,讓你奶奶別等著。”賈璉又往鳳姐那裡看去,卻見她睡眼惺忪,似醒非醒,便過去撓了兩下胳肢窩,“可醒了沒有,趕緊起來用了晚飯是正經。”
鳳姐癢得很,扭了兩下徹底醒過神來,嘴裡嘟囔著,“我的爺,可是回來了,也不讓人回來報個信,害人家白白等了這半日。”
平兒一早躲了出去傳膳,賈璉半壓在鳳姐身上,往臉上亂親一通,“心肝兒,今兒是我錯了。才出去被他們堵住了,長久不見便說了會兒話,可是餓著你了。來,趕緊起來吃飯,天都快黑了,該辦正事兒了。”
鳳姐胡亂躲了一陣,卻不用手去推他,笑道,“什麼正事兒,誰跟你辦呢。瞧你這樣兒,活像是餓死鬼投胎。既是要吃飯,還不趕緊起來,讓她們見了像什麼樣子。”
那賈璉不理她,又在鳳姐小嘴上狠狠嘬了一口,這才起身,“好人,可見我跟別人辦過正事沒有,還抱怨呢。哪一日真找了別人,可別來我跟前哭。我餓了這十幾年,如今好容易遇上了你,還不管飽。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兒,做什麼不都是應當應分的,還怕她們看什麼。”
鳳姐被他鬧了一通,臉燒的通紅,聽了他的話卻故作威嚴,發狠道,“你敢試試,看我不撕爛那些賤蹄子的嘴臉!”
賈璉最喜她這樣,恨不得立刻將人辦了,只是平兒已經在外頭候著,便先忍了一時,讓人將飯菜傳進來。夫妻兩草草吃過飯,賈璉就要拉著人上床。偏鳳姐此刻慢悠悠的,又讓平兒拿了針線來,主僕兩個就著燭火談天說地,竟把賈璉晾在一邊。
賈璉原還有些著急,後來索性就隨手抓了本書,坐在一邊自顧自的看了起來。那鳳姐見他不上鉤,自己倒是有些急了,手上的針一時沒拿穩,直刺進皮肉裡面,霎時便滲出了一顆血珠。賈璉聽她痛的倒吸冷氣,還以為真的痛極了,忙推開一旁的平兒,把鳳姐的手拿過來含在嘴裡。
鳳姐輕笑著打量了一陣,才說道,“好了,不過是被針刺了一下,哪裡就這麼嚴重了,還不快鬆口。”
賈璉沒見著許多血,便知道鳳姐是故意出聲,他也樂得陪著做戲。此刻鳳姐如是說了,他也不鬆口,反倒用舌頭輕輕的舔著口中的纖纖玉指,從上到下,一寸一縷都不放過。鳳姐被他舔得心頭癢癢的,又捨不得把手指抽出來,臉上的紅暈愈發深了。
賈璉見時機成熟,鬆開手指,把人打橫抱起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鳳姐緊緊的箍著他的脖子,乜斜著眼,故意氣他,“就你還想收拾我,呸。”
賈璉被這一激,登時火從心頭起,將人摜在床上,即刻壓上去,“嘟,小婦人大膽,竟敢小看爺們的本事,看我兄弟不把你教訓的服服帖帖的。”
一時夫妻二人滾作一團,床簾晃動,可見內裡戰況之激烈。平兒並豐兒兩個鳳姐的陪嫁大丫頭在外頭守門,聽得裡頭的動靜皆紅了臉。姑爺也太能鬧了,這成婚都快小半個月了,還都這樣,可憐了二奶奶每日還得服侍公婆,竟是受罪了。
雲雨初歇,賈璉摟著熙鳳喘息。鳳姐因想起今日姑媽所說,便同賈璉說了,也是顯擺的意思。那賈璉今時不同往日,懂事之後便對大房偏居一隅,二房站著正經正院頗感不快。這幾年裡同沈家有了往來,也知道自己母親的死怕是沒那麼簡單。加之二房有個賈珠在,事事都要壓他一頭,因此愈發的對二房沒了好臉色。這會兒聽鳳姐的意思,竟像是王氏給了他們多大的好處似的,更是氣憤。
賈璉推開她坐了起來,憤憤道,“你懂什麼,這當家的本來就該是咱們大房,若不是我母親去了,哪裡輪得到她。這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