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官司,王子騰被我調去了四川,賈政替他擺平的,卻是留了個把柄。”
“人命官司?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事兒林如海還真不清楚。
“據說那薛蟠看中了一個丫頭,跟另一家爭了起來,推搡中把另一家的少爺推倒在地,又讓家下人把那個少爺打了個稀巴爛,竟是打死了。那應天府尹原就忌憚薛家勢力,又得了賈政的書信,自然放了一馬。渾說此番爭執乃是二人夙孽相逢,薛蟠已得了無名之病,被死者之魂追索而死。薛家又多給了些銀錢,便草草了結了此事。那薛蟠竟不把這當做一回事,仍舊高高興興的帶著那個爭搶的婢子,一路大搖大擺的進京了。”
林如海問道,“這麼說來,這薛蟠如今是已死之人?”
“對。而且,這薛蟠上京的隊伍裡,多了的可不止那一個小丫頭。”君祁笑得頗有深意,“那死者名叫馮淵,酷愛男風,最厭女子。那薛蟠整日只知玩樂,也有那龍陽之癖,往日就曾同馮淵搶過一個戲子。誰知那薛蟠想方設法奪了那戲子,沒幾日又丟開了,卻是跟著馮淵跑起來,對他上了心。那馮淵看不上他,從未有過好臉色。前些時日馮淵見了那個小丫頭,竟說要正經的迎回家去做妾,日後再不同以前那些人瞎混。馮家人自然高興,薛蟠卻是不樂意。因見那小丫頭也算可以,便又同馮淵搶了起來。見他主意已定,被家奴們攛掇著,便想出了一個狠招,假意把人打了,暗地裡卻是把他搶了過來,藏在身邊。如今怕是將他裝作了一個小廝帶在身邊呢。”
林如海怔愣了一陣,正正經經的說,“你何時對這些事這麼上心了?無聊至極。”
被這麼一嗆,君祁頓時氣勢全無,原不過是想把它當個笑話似的講給如海聽,讓他也樂一樂,居然被嫌棄了。“好歹也給你家沾親帶故的,他們送上來了我多看一眼罷了。不說他了,咱們說說薛劯,他這幾年幾乎走遍了全國,倒也頗有成效。依我看,從薛家那裡拿來的,可以給他一部分。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合適的人手,再加上甄家的事,倒不如讓他去忙活。說起來,甄家在外頭的勢力都除得差不多了,只剩金陵本家的產業,輕易不能動。好在都是藉著薛家的手弄的,想必若是要尋求援助,多半會找上賈家。他們這一甄一賈,竟也是絕配了。瞧瞧老爺子寵幸的都是什麼人呢。”
說起正經事,林如海正色道,“要說甄家如今也是強弩之末,什麼時候收拾就看你的意思了。我只不明白早就可以除去了,為何要留到現在。”
“到底老爺子還在,既沒有了大的威脅,我也樂得給他這個面子。”說著又邪魅一笑,“況且時間越長,他們的底子傷得越厲害,處理起來也更容易。”
如海笑道,“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能把百濟那邊控制住了就好,別捉不住狐狸還惹一身騷。”
君祁一氣,直接把人推倒就親。如海不妨,被輕易壓倒在炕上,只是不死心,雙腳亂踢了一陣。君祁索性用雙腿直接把他夾住,一手將如海的雙手壓過頭頂,仔仔細細的用唇舌把如海描摹了一遍。
戴權在門口守了半天,剛想去提醒皇上別忘了晚膳要去太后那裡用,就看到林大人匆匆忙忙的走出來。才擺上笑容迎上去,卻見林大人更加快了步子,低著頭往宮門外走去。
這嘴唇紅腫的厲害,若是給別人看去了,真是不用活了。
到家後,換了衣裳照了好久的鏡子,林如海才敢去給母親請安。
唐氏心中酸澀不已,卻也只能當做看不見,只讓他好生歇息。一時黛玉進來,給祖母和父親請過安,乖巧的站在唐氏身邊。有父親在坐,她可不敢坐著。
唐氏摸著她的手,嘆道,“玉兒如今出落成大姑娘了,也不能整日陪我這個老婆子在院子裡拘著。她外祖母遣人來說了好幾回了,那日生辰鳳丫頭也提了,這樣盛情難卻,竟是讓她去住上幾日也無妨。”
林如海一直不怎麼喜歡黛玉去賈家,生怕步了前世的後塵,讓女兒在賈家受委屈。倒是唐氏看得開,年紀越大就越把那些恩怨情仇看淡了。再者她同賈府實際也沒什麼真正的交惡,不過是因為不滿意賈敏這個媳婦不是自己選的。想想她這個媳婦兒也算是賢惠,如今賈敏也不在了,便是她心裡還不自在,也不該讓孩子糾纏這些大人的恩怨。雖然她也是看不上賈家那兩個姑娘,到底是庶出的,沒那股大氣。便是活潑些的探春,也有些故作姿態,又常看人眼色。不過這樣也有好處,林家人口簡單,沒那些腌臢事。如今常往賈家去,讓黛玉接觸這些各色各樣的人物,對她以後也有好處。還有那鳳丫頭的殺伐決斷,也很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