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去的。
北靜王妃見到玉兒有些詫異,暗惱自己考慮的不周到。許是有些歲數了,總做出這樣不周密的事來,一會也不知道要尋個什麼理由支開玉兒。好在她們才在寺院後面的廂房歇腳,便有一個小沙彌在外頭求見,說是明德大師請林小姐過去一敘。
這明德大師乃是皇覺寺的主持,從當年太上皇御封到如今已有四十餘年,如今早過了耄耋之年,是個得道高僧。自從上了年紀,明德大師便不大見客,近幾年更加鮮少露面,連一向虔心禮佛的太后也只每年請他進宮一次講道罷了。
今兒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大師怎麼能請黛玉過去?唐氏和王妃滿是不解,只是明德大師的面子不好不給,又是個高僧,也不礙什麼,便讓幾個丫頭好生伺候著,將她送了過去。
王妃來不及想其他的,趁此機會就和唐氏提起了孩子的婚事,只是卻不知如何開口。
唐氏讓丫頭們都出去了,見她不好開口就先問她,“王妃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王妃笑得勉強,說道,“到底太君眼尖,我這裡還真有一件事要找您商量。”
唐氏奇道,“王妃說笑了,什麼商量不商量的,今兒出來一遭,老身也猜到了。不是我拿大,當日太妃在時我們也是極好的,咱們也不必那麼生分,有什麼話王妃但說無妨。”
王妃道,“就是這話,那我就直說了。不知太君您,有沒有想過玉兒的婚事?”
唐氏一愣,這事她自然打算過,不過是自己著急。玉兒如今的年紀,也不至於有人上門求親,因此她自個兒雖然想過幾回,卻不曾被他人問過。因道,“養了個孫女,自然要想這些事的,不瞞你說,就是她才出生那會兒,我的身子也不好,早就想過這事兒了。只是王妃今日提這事,難不成竟是來做媒的?”
唐氏不過是說笑,卻聽王妃正色道,“雖不是,也差不離了。我就問您一句,您看咱們家水溶如何?”
這下唐氏可真是說不出話來了。她如何猜想也沒往水溶身上想呀,那孩子倒是不錯,可架不住人家早生了幾年,錯過了。因道,“水溶這孩子我時常見,也可以說是打小看著長大的,恐怕滿京城也找不出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小夥子。只是你一會兒又問玉兒,一會兒又說溶兒,可把我弄糊塗了。”
王妃訕笑著說道,“可不是糊塗,我也糊塗著呢。您是什麼樣的人,想必是猜著了。我今兒啊,還就是為了這兩個孩子的事。”
唐氏的笑容僵在臉上,她沒聽錯吧?好一會兒才問道,“這水溶不是已經二十了,難不成你還沒給他相看好媳婦兒?”
王妃想著橫豎都這樣的,林太君也是靠得住的,倒不如將事情說明白了,只是將許多事隱了。因道,“我自然早就在給他相看的,只是他自己一直不中意。您也知道,當日太妃去時,就記著這事兒呢,無奈我如何忙活,他也不同意。上月,我總算看中了一位姑娘,說什麼也要給他定下來,哪知道這小子死活不願意。王爺和我都氣得不輕,就問他是不是不想成親。誰知道他說,如今不是時候。我們又問他,那到底什麼時候才算好啊?他只說過個五七載的時機就到了。我瞧著有些不對勁,便私下裡逼問於他,誰知這孩子說早已仰慕林姑娘才華,願等她及笄後重金禮聘,結成伉儷。”
王妃這番話在唐氏心中引起了不小的波瀾。驚訝過甚的她還來不及思考水溶是如何得知自家孫女的才華的,只感動於水溶的這份心意。她打從一開始就看好水溶,不止一次暗自可惜他比玉兒大了太多——不然憑著他們兩家的交情,再有兒子和他的師徒情誼,即便沒有孃家太多的依靠,玉兒的日子想必也不會難過——也因此並未曾仔細考慮過同北王家做親。
可如今,水溶卻說要等玉兒,這是如何的情深意重。若是放在別人家,或許還會嫌他不明事理,寡廉鮮恥,畢竟這婚姻大事哪能自己說了算。可當年林侯爺就是親自從唐家將她求娶來的,她父親和兄長轉述當時林侯爺所言,把她羞得無地自容,心裡卻是甜如蜜糖。也因此,對於後來林侯爺不顧兒子的意願定下賈家女,唐氏一直頗有微詞。如今此情此景,讓唐氏不由得想到從前,夫妻兩個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有兒子成親後的鬱鬱寡歡。若是玉兒能嫁一個對她有意的人,大約不會像她母親那樣吧。
王妃見唐氏在那邊沉思,心中有些惴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同意。按說來前兒她是想著林家肯定不能同意這門婚事,回頭跟溶兒一說,讓他熄了心思便好了。只是今兒又見了黛玉,她自己便有些動搖了。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如今出落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