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做,不如來抹骨牌?”
眾人都贊同,因擺上桌子玩兒起來,一邊聊些家常,不過是京城中各家新聞,並無甚意思,不過取笑一回罷了。
那邊林如海因有些事情耽擱了,遲了一天才往別院中來。好容易到了,卻聽聞母親和一雙子女都不在,頓時覺得有些無趣。得知黛玉和林珩是逛集市去了,林如海有些不安,又多派了幾個人去找,讓好生看好兩位小主子。他自換了一身衣服,往行宮去了。
君祁才陪著太上皇和皇太后說了一會兒話回到自己寢宮,堪堪吩咐人準備湯泉,就聽說林如海來了,忙歡喜的讓戴權把人請進來。
林如海如今也習以為常,皇帝的臥房也是出入自由。只是今兒一進去,並未見到君祁。因聽見裡間有動靜,便又往裡走,問道,“你在裡頭幹嘛呢。我才剛從京城過來,薛劯前些天進京了,我瞧著他有些不好,聽他的意思是要告老還鄉。你……”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林如海暗自後悔,他就知道君祁這傢伙每個正經的,大白天的就赤條條的站在那裡,也不怕冷。
君祁卻毫不在意,連褻褲都脫了,一邊還同林如海說話,“他的摺子我看到了,看來是該給找個人接替他了。這事兒也不急,你才從京城過來,一路風塵僕僕的,很該泡泡湯,一塊兒下來把。”說著就下到浴池了。
這浴池的水是直接引的溫泉水,兩邊各有一個機關,一邊進水,一邊放水,很是方便。這湯泉行宮自然不缺溫泉,只是皇上寢宮裡原先並沒有這樣方便的浴池,卻是前些年君祁讓人特意弄的。林如海也不止一次栽在這浴池裡面,因此也不買賬,只站在一邊,目不斜視。
“這薛劯有一子一女,兒子薛蝌今年十四,雖說打小跟他學習做生意,卻還是太嫩了些,怕是撐不起這麼大的架子。其他人,我知道的卻不多,你那裡可有這樣的人才?”
君祁趴在浴池邊上看著他,“嘖嘖嘖,你總這樣,竟不知是好是壞。罷了,這事兒我早就有了安排,這薛家大房一倒,薛劯大仇得報,日後還能不能忠心如故還兩說著呢,怎麼敢再讓他弄這些事。把薛家原本的幾家鋪子賞給他,日後隨他自家造化吧。”心裡卻想著,還是得想個什麼辦法把如海拉下來。
林如海似有所察,又走遠了一些,“我騎馬過來的。”
君祁撇嘴,這麼一路,定是累了,那就暫且繞過他。只是又不甘心,便道,“那你過來給我擦擦背,我不鬧你。這明明都過了明路了,怎麼弄的比從前還悽慘。你算算,咱倆有多久沒在一塊兒了。”
林如海抓起一旁的帕子給他擦,下手卻狠,“什麼明不明路的。”
“還跟我裝傻,自然是你母親那裡,我做的這些事為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君祁轉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今晚就留下來吧,孤枕難眠吶。”
林如海嫌棄的擦掉臉上的水珠,“我這才過來,總該見見孩子們。差不多得了,泡久了對身體也不好,我去外頭等你。”
君祁看著他的背影,明明有反應了,還跟他裝。哎,誰讓他就喜歡這口呢。利落的從浴池裡出來,君祁隨意擦了幾下便穿上衣裳,可不敢讓如海久等。他出來時就看到如海端坐在炕上,手中捧著一個手爐,暗道戴權這老小子越發上道了,都不用他吩咐就知道該做什麼。
隨手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件披風替如海披上,君祁道,“多早晚改了這毛病,明知自己身體不好,外頭又是風又是雪的,怎麼總不戴披風。”
林如海攏了攏前襟,“穿了的,落了雪面上有些溼,才剛就放在外頭了。我看今年江浙的賦稅怎麼有些不對勁,雖說有天災,也不能一下子少了三成。”
君祁在他對面坐下來,“他們把我當傻子耍呢,也不知是誰借他們的膽兒,看來這富庶之地的確是多生腐敗,吏部的考核該緊著些了。江浙總督也該換人了,王子騰還沒安排去處呢,不如讓他去江南吧。”
林如海一愣,“王子騰?你不是……哦,也行,只是若原本就是一路的,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
君祁道,“王家每年都有人往江南去,卻不是跟當地官員聯絡往來,而是在尋一個什麼人。甄家一倒,他們在江浙一帶更沒有了勢力,恐怕並不是一路的。”
這下子林如海更加疑惑了,“尋人?”
“嗯,聽傳來的訊息,怕是當年那位蘇明安的後人。”
“蘇明安,可是義忠親王老千歲的舊部?不是當日事敗之時就被賜了個滿門抄斬,還有漏網之魚不成。”
君祁嘆道,“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