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倒是要勞煩母后替君祐看看。他這個年紀了,府裡別說兒子,連個女兒都沒有,也太不像話。以前皇后頂不住他們家那個醋罈子王妃,每每要替他指一兩個好的,總不成,這回說什麼也不能由著她胡來了。”
皇太后臉上的笑容瞬時就淡了,“他的事哀家自然要管,王妃也太不懂事了,這回要是還敢攔著,就讓她回孃家去罷,無子善妒,可是大忌。既然你說忙,你的事少不得我這個做孃的多上點心,你就別管了。四妃六嬪,怎麼著也該填上兩個妃位的,嬪位如今是四個,就把剩下兩個補上吧。”
“母后……”
“你不用說了。”皇太后斷然說道,“我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也不管你跟他之間有什麼,你是皇帝,自然該有皇帝的樣子。”
君祁一驚,這分明是要放到桌面上來講了,可怎麼了得,“兒臣謹記母后的教誨,原是想說不想讓母后太過操勞,若是您喜歡,就隨您的心意來吧。妃位上的就提吳氏和葉氏,餘者就由母后做主。”
皇太后這才放心,看來她的兒子還沒昏了頭,“這事兒哀家記下了,你就放心吧。”
君祁臉上賠笑,心裡卻暗恨自己沒用,明明來前已經打定了主意,結果被母后一看,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了。母后說的對,他現在到底,還是個皇帝啊。
選秀的事才有點眉目,君祁在林如海面前連提都不敢提,都忙著出雲國之事,也沒工夫計較那些。這出雲國與天朝隔海相望,在君祁看來不過是一個大一些的島嶼罷了。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島國,憑藉著地勢之優,擅長海戰,不斷侵擾東南沿海一帶。南邊的一些小國早已對天朝俯首稱臣,只有這出雲國久拿不下,君祁一直視其為心腹大患。
如今君祁打定主意要拿下出雲國,並不讓它稱臣納稅,而是要徹底的將其收歸本國,因此早在去年就已經組建了福建水師,出兵出雲。無奈水師組建時日不長,戰備上也沒厲害多少,因此幾番交戰下來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反而軍需耗損日益加重,朝廷有些難以負擔。因此漸漸的就有大臣上疏,提議與出雲和談,將其納為臣國,如同茜香等國一般。一開始君祁還堅持己見,可時間一長,他也不得不重新考量。
將摺子一扔,君祁冷笑道,“果真遂了你們的願就好了,既然要和談,你們倒是說說,派誰去合適。”
大殿中一時沒了聲響,誰也不敢當著皇上的面竊竊私語,可這事皇上突然鬆了口就讓推舉人選,誰也沒有這個準備呀。
正在大家猶疑之間,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兒站出來道,“臣以為,此次和談乃是兩國是戰是和之關鍵,且當下兩國對峙不下,必然要一位能言善辯兼之身份得當之人去了才有更大的勝算。臣以為,內閣大學士林海,堪當此重任。”
君祁看過去,那老頭可不正是文華殿大學士、吳淑妃的父親,吳尚庸嘛。按理說林如海的身份和才幹還真適合這份差事,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又是吳尚庸提出來的,君祁不得不想的更多一些。
底下的大臣們哪裡知道皇上的真正心思,好容易有個出頭鳥了,又是為年老有名望的,自然也是隨聲附和,一個勁兒的推舉林如海。君祁心想這樣下去可不行,萬一真讓如海去了,且不提是不是他們佈下的陷阱,福建那邊原本就不太平,他哪裡捨得如海去冒險。
而林如海的二表兄唐昊也是有些擔心,主動請纓,“啟稟皇上,林大人就在京城,怕是對南邊的戰事並不甚瞭解。微臣曾在福建待過幾年,熟知其風土人情與出雲國並無甚差異。微臣請命,願南下和談,以效犬馬之勞。”
君祁心想,唐昊說的不錯,況且如今福建水師提督跟唐昊的兄長唐晏私交甚好,在福建行動起來也方便許多,因道,“唐愛卿言之有理……”
不料此時林如海突然站出來,“皇上,唐大人乃一部之尚書,怎可輕易出京。微臣不才,卻也願為皇上鞠躬盡瘁,以報皇恩。”
君祁不明白林如海為何要在此時站出來,可看著下面的局勢,分明就是非林如海不可了。仔仔細細的掃過前排的幾位重臣,君祁捋了一遍思緒,毫無頭緒。
“和談之事,押後再議。”
君祁一句話定乾坤,把事情暫時壓了下來,卻也只是暫時而已。更何況,林如海從來不是對君祁言聽計從的人。
“皇上,這事兒微臣去再合適不過了,懇請皇上恩准。”
君祁坐在桌案後獨自氣悶,也不管林如海還跪在下面,就是不開口。這時候他倒是恨上了如海的倔性子,一旦決定了就難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