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燭火,堪堪能看清半張臉,竟是那匆忙上京的薛劭。

進的房門,薛劭跪地便拜,口中唱道,“奴才薛劭,給主子爺請安。”

這薛劭,不愧是生意人,慣會揣摩人心的。太上皇禪位原就是無奈之舉,對皇位還甚是留戀。若是此刻再稱太上皇,可不就是時刻提醒他老人家這事兒嗎。薛家乃紫薇舍人之後,如今又領著內帑銀錢,且系太上皇的死忠,可算得上是太上皇的家臣。因此他自稱奴才,倒也不為過。

太上皇已近耳順之年,兩鬢霜白,聲音倒還洪亮,“起。你這麼著急忙慌的求見,為了什麼事?”

薛劭起身肅立,回道,“奴才在金陵聽到些風聲,似乎有些不大好,因此特意來稟告一聲。再有,奴才在金陵遇上一個故人,不知該如何處置,還請主子爺定奪。”

未幾,薛劭復又出得門來,裹上披風,往外頭去了。

秋日的雨頃刻間灑滿了天地,帶來一陣涼意。林如海還是一身素色錦袍,只在外面多套了個馬褂,站在那扇小門前,扣了三下門環。

因決定了要振作林家家業,上報天恩,林如海便主動往別院去了兩次。等他第三次去的時候,那人便已在那裡等著了。於他們,這都是些心知肚明的事兒。君祁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巴不得能多得幾個有志之士,股肱之臣。再有,林如海於他,到底是不一樣的。

若不得此生共白頭,總思量攜手看天下。

今日,卻是君祁命人去請的,說是有要事相商。只是不巧他在宮裡又被些瑣事絆住了,因此讓林如海等了不少時辰。一直到快入夜了,君祁才趕到,沾了一身水汽。

林如海見他隨意用帕子擦了兩下,怕秋雨太涼,寒邪入體,便轉身吩咐守在門外的啞奴去舀了熱水再取一件乾淨的袍子來。

君祁很是受用,也不多說什麼,笑著用熱水擦了臉,又換上了新袍子,頓時覺得舒爽了不少。待一切伺候妥當,啞奴復又出門守著去了,只留了林如海並君祁二人在室內。

君祁取出一頁紙遞過去,“昨兒晚上傳來的訊息,你先看看吧。原想著早些過來,不過你也知道,那些瑣事,總是躲不過的。可用了晚膳了沒有?”

林如海一目十行,三兩下便把那短短的訊息看完了。來到這別院,他們便照著先前的樣子,以兄弟相稱,隨意了不少。他嘴上也沒閒著,回道,“這個時辰,早用過了。這薛家乃是金陵首富,明面上領著內府銀錢採辦官需,暗地裡在全國各地也經營著許多商鋪。除了甄家,薛家也是他們銀錢來源的大頭。只是最近既無甚大事,又還沒到年關,他這麼偷摸著進京竟是為何?”

君祁道,“你說的不錯,只是那裡面我也安插不了太多人,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還有件事兒,那薛劭開春的時候弄了個外宅,住的卻是母女兩。只是沒過多久那女人便死了,只剩下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兒。他離開沒幾天,便又有薛家的奴僕帶了那女娃上京。”

林如海倏地看向君祁,“想必安清兄已經查到些什麼了。”

君祁大笑起來,“哈哈哈,如海你猜得不錯。但是這女娃的身份,你可猜的準?”

林如海略一思忖,便想到了。這個年紀,又能讓薛劭如此大費周章,除了原義忠親王流落在外的骨血,上輩子成了寧國府嫡長孫媳婦的那位,還能有誰。

“您是怎麼個打算?”

君祁的臉半隱在暗處,神情莫測,半晌才說道,“總歸是我的侄女,當年既保不住他,如今好歹得保住他的女兒吧。”

林如海知道明面上那位和這位的關係一般,但私下裡卻頗有些手足情深的意味。尤其前兩年的事,更讓君祁頗有些愧疚,因此更寬容些。然這些也是他自己知道罷了,別人卻是不知道的。猶記得他去世前那位便已然有些不好,想必最後也沒能倖免。

“雖則如此,但她如今在薛家手裡,他們意欲何為,您可料得準?”

君祁端著茶碗,盯著跳動的焰火,說道,“好歹也是他的親孫女,又是大哥如今最後的一點子骨血。再者一個女娃,還能翻出天去不可?”

林如海聽了這話,便不再言語。他總不能將前世的事說出來,告訴他這位事實上的郡主,最後嫁入了賈家,還可能無疾而終。只是心裡到底有了打算,待回去再細想想。

外頭的雨已經停了,只還有些水珠從窗外的芭蕉葉上斷斷續續的滴下來,落在青石板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夜深了,君祁勸林如海在別院中留宿,橫豎第二日便是沐休,不用上朝。只是林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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