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門’的戲碼。
但就算是心中忐忑,瑤光還是很關心師父的傷,才小心翼翼插嘴道:“太師傅,這藥我拿來還沒試過。而且,師父的舊傷都已癒合,此刻醫治,只怕要將手腳骨骼重行折斷,再加接續,還是尋個動物先試驗一下管用不管用,否則不是白白遭罪。”
張三丰聽了,轉頭看去,見瑤光跪在地上,小小一團,十分可憐,但依舊不記恨俞岱巖對他的責罰,還不忘記對方的傷勢,想的又極為周到。
不由得暗暗點頭,心道:‘這孩子不管別的如何,只一個孝字就做的讓人無話可說,他對岱巖的這份心意真是難得,岱巖得此佳徒,也不枉受這一場磨難。’
不提別人,就連床上的俞岱巖聽了,都驀然睜開眼睛,望了過去,瑤光見了,趕緊怯怯的露了一個討好的笑容,俞三俠心中痠痛,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弟子,便又閉了眼,不理睬。
瑤光有些喪氣,但還不敢起來,因心裡害怕,連偷懶都不敢,跪的端端正正規規矩矩。
一連三日,直到今日正式為俞岱巖治傷,瑤光除了偶爾用些飯食,解決下生理需要,幾乎日夜都跪在俞岱巖門口,本就消瘦的身子,現在簡直都可以快被風吹跑了。
屋子裡,宋遠橋侍立一側,張三丰同一位請上山來的名醫在俞岱岩床邊一側,先由張真人出手點了三俠的昏睡穴,在儘量輕緩的將俞岱巖已經痊癒的斷骨處一一折斷,雖點了穴,可俞三俠仍然痛的醒過來,卻咬住牙齒不吭聲。
然後,那醫生急忙細心接骨,又塗抹上黑玉斷續膏,夾上木板,纏好繃帶,開了些調養止痛的良藥,方才結束。
說來迅速,可等到這個手術完畢,已經臨近正午。
張真人親自同宋遠橋送了醫生下山,又返回俞岱巖處,檢視他的傷勢,見沒有什麼不好的反應,只是喝了些止痛的藥,似乎有些安眠的效應,有點昏昏欲睡,便任由三俠睡去。
兩人走出門,見瑤光在外面跪的身子搖搖晃晃,面色青白,顯是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張真人終於嘆了口氣,道:“你且起來吧,道理就不同你說了,想必你師父也斥責的你也夠了。只是,日後若再膽大妄為,需記得今日,若實在記不得罰,就想想你身後關心你的人,你師父只你一個弟子……老道七個弟子,你五師叔一去無蹤,老道生恐……這心裡就沒一日不惦念擔心的……唉!”
瑤光聽了,眼圈止不住紅了,他重重叩下頭去,一時沒控制住,淚珠砸在地板上,道:“太師傅,瑤光再也不敢了。”
殷梨亭見師尊終於發話,終於無顧忌的扶起站起身腳步都有些踉蹌的小瑤光,強笑道:“五哥定會平安無事回來的,師父放心。”
見師父點頭離去,他方把心神放在瑤光身上,他心思細膩,怕瑤光受罰後埋怨俞岱巖,忙低頭輕聲在瑤光耳邊道:“你莫怪三哥罰你,他之前身子不好,總怕自己拖累你,如今見你為他冒險,擔心你安危,心中很是自責……”
瑤光默然點頭,說:“謝謝六師叔,瑤光知道了。”
七俠莫聲谷此時見自家三哥有望痊癒,雖五哥還沒有蹤影,但總覺得生活又充滿了希望。又見瑤光神色有些怯怯,大眼睛裡淚珠滾滾,似乎被嚇得狠了,都不敢大聲哭,全不像往日神采飛揚,便伸手指彈他額頭,嘲笑道:“喲,你不是力壓王府群雄嗎?這會兒子,怎麼哭起鼻子來了?”
瑤光怕的是俞岱巖,可不怕莫聲谷,便氣惱的瞪了他一眼,說:“七師叔最壞,都不幫我向師父求情。”
莫聲谷也是年少早熟,思慮素來周全,細察瑤光神色,見他對自家三哥態度依舊親密敬畏,對自己的語氣也很是親暱,就知道這孩子完全沒有記恨被罰一事,胸懷大暢,便不由得豪爽大笑出聲。
殷梨亭將小瑤光背在身後,臉上也浮出了一絲笑意。
瑤光被笑的不好意思,低頭,將臉埋在師叔的後背裡,莫名的,一路的艱辛似乎都在這一刻消散的無影無蹤,身體裡那時時繃緊的弦也鬆了下來,一種‘回到家之後安全又放心感覺’,讓他終於帶著一路風塵疲憊,就這麼沉沉的在殷梨亭後背睡了過去。
莫聲谷同殷梨亭對望了一眼,都下意識的放輕了步伐。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七章
閒愁閒恨一番新
“瑤光師兄,為什麼我這招總是做得不對,昨天爹爹又說我不認真了。”
武當山演武場處,一個穿著青衣,看起來眉清目秀的一個小男孩揮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