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汝陽王府追蹤到的緣故,四人在一處極偏僻的村莊裡,租了一個院子。因著院子裡有兩間房,莫聲谷和殷梨亭就住了一間屋子;俞岱巖為了照顧瑤光,就和瑤光另一間屋子。
可莫聲谷和殷梨亭一走,瑤光傷勢漸好,俞岱巖就搬了出去。
瑤光之前裝了兩天傷病,眼看再裝不下去了,耐著性子又忍了一日,還是絲毫不見俞岱巖有消氣的跡象。
他終於忍不住了,半夜又故態復萌的跑去爬窗。
可一進去,就覺得不對,俞三俠端坐在正對窗戶的椅子上,背脊筆直,神色淡淡,竟似乎在等他一般。
瑤光腦子裡的危機感一直在報警,下意識的就想逃跑,可惜不敢。
他努力露出一個傻笑,眼中卻滿是忐忑,慢慢走過去,小聲叫了一聲:“師父。”
俞岱巖抬頭,忽沉聲問道:“傷好些沒有?”
瑤光不曾想在自己各種作死之後,還能得到如此溫和的慰問,眼中忐忑漸漸退去,換來滿心歡喜,笑道:“早好了,能跑能跳……師父。”他湊過去,彎腰抱住俞岱巖,很是開心道:“師父,現在,六師叔七師叔走了,就剩我們兩個了,你想不想……”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脆響,瑤光整個人都被俞岱巖的這一記耳光給打懵了,他僵在那裡,眼睛裡不由得流出一絲委屈的神色。
俞岱巖閉了閉眼睛,睜開後,之前的平靜似乎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只餘隱怒,他冷冷問道:“瑤光,你當我是你什麼人?”
瑤光被他看的膽怯,卻又不敢不答,小心翼翼道:“師父是我心慕之人。”
“好!”俞岱巖又道:“既如此,作為師父,我有資格教你為人處事;若是做你心慕之人,我年長於你,應該也有資格從旁規勸你行事不可太過劍走偏鋒,行差踏錯。所以,想來,無論作為哪一個,我都有資格教訓你了?”
瑤光心知不好,可此時又有些委屈,細思量自己之前所為,和小郡主調笑兩句,不過日常鬥嘴算不得什麼;裝死騙大家,還不是想七叔能答應兩人之事,雖說行事有些走偏,但也是為兩人未來努力……這些,都不值當這般一本正經的算賬吧?
他心裡有些不服,但攝於往日師父的威嚴,還是不敢頂嘴,腿一軟就跪下來,嘴上乖巧道:“師父能教訓弟子,理所應當,哪還要什麼資格不資格的。”
多年相處,俞岱巖幾乎是看著他長大,對他如何不瞭解,見他說話的時候,眉毛略略一揚,便知道他嘴上說服,心中不服,不過是敷衍自己而已。
俞岱巖抬起頭,定定的望著瑤光,只不動聲色,開口問道:“既然我有資格教訓你,你就說說自己最近犯了什麼錯吧。”
瑤光一怔,他雖知道行事有些不對,但打心裡不覺得自己有錯,但大家都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便順著大家的意思認個錯罷了,如今讓他自己講犯的錯,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
不過,他終究最擅機變,略想了想,嘴裡就一副認真的樣子答道:“瑤光不該裝死,惹得師父師叔為我擔心。”他說完,偷偷看了看俞岱巖臉色,就膝行幾步過去,佯裝誠懇道:“師父,瑤光知道錯了,日後再不做讓師父擔心受怕的事情,那日我裝死,見師父心痛,我其實心中也很是難過,恨不得立刻跳起來,讓師父不再那麼傷心。只不過,我太想七叔能認可我們在一起了……”
他說到最後,臉上微微泛紅,一副很是真誠的樣子,俞岱巖的臉色卻越發的陰沉,半點沒被他打動。
瑤光見他依舊不理自己,又想了想,猶豫了一下。他打心裡不覺得和趙敏鬥幾句嘴有什麼錯誤。不過,師父要是因為這個生氣,反倒是件高興的事,畢竟能讓師父吃醋到翻舊帳,這可真是難能可貴了。於是,他說著自己犯的錯誤,反倒是不由得笑了起來,紅著臉道:“那日和小郡主說話,不過鬥嘴,並非有意調笑,師父別放在心上……”
俞岱巖從小就很寵他,除了教他習武時候稍顯嚴厲外,其它的只要不過分的要求幾乎是百依百順。整個武當派,上上下下誰不知道瑤光是俞三俠最疼愛的弟子,就連掌門人宋遠橋的親子宋青書的待遇,有時候都不如他。
宋青書學純陽無極功,還需被考驗心性三四年,瑤光卻是開啟始就拿純陽無極功的秘籍當認繁體字的模版,被三俠一字字教著背誦。再說五俠親子張無忌,雖說他母親殷素素愛子如命,可當年冰火島上,謝遜教他背誦高深武學,稍有錯誤,非打即罵,身上青一塊紅一塊的傷痕處處,殷素素和張翠山是一聲不吭,可見,這才是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