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旭跟柯洛交換了個眼神,進了屋裡。
沒多久安晨就出來了,棒球帽白t五分褲和運動鞋,簡簡單單的家居打扮,卻能穿出一身名牌的效果,看在秦笙眼裡太不順眼了。
以前這男人鬍子拉碴的模樣,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沒必要把他當對手,剛才他出來的時候秦笙竟然沒認出來,但他忘不了安晨的眼神。沒想到他竟然長這個樣子,秦笙的臉色愈發的不好了。
安晨走過來跟張經理打了聲招呼,又看了一眼秦笙,點了下頭當做打招呼,沒說話,轉身把自己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戴到柯洛頭上:“讓你出來就戴著帽子你別老不聽話。”
柯洛說:“我都曬習慣了,你戴著吧。”
他伸手想摘下來還給他,安晨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了捏他半邊臉,搖了搖頭。柯洛皺了皺鼻子,乖乖把帽子又戴上了。
秦笙看到他倆親密的動作,皺眉移開了視線。
有的女職員還穿著高跟鞋,安晨幫忙找了平底鞋給她們換上,看她們都弄好了道:“跟我來吧。”
說完他拉住了柯洛的手,兩人不懼眾人探究的視線走在前面,交疊在一起的手不時晃兩下,明目張膽。
秦笙給張經理使了個眼色,張經理什麼人,跟著秦家人幹了幾十年了,秦笙一個眼神他就知道這位少爺在想什麼,更不用說從剛才就在注意這幾個人之間的暗潮湧動了。於是便咳嗽了一聲,問:“兩位不像是久住這裡的人啊。”
安晨點頭,也沒必要解釋他和這家人之間的交情,就說是親戚家,來玩的。
“安先生也在市裡工作吧?不知道是在哪家公司?”
“開了幾間餐廳。”
“是嗎,不知道在哪裡開的?以後我們聚會什麼的常去坐坐,也給你增加點營業額嘛。”
安晨說了幾個名字,張經理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剛才輕佻的語氣也變得正經起來,而秦笙臉上的表情更不好看。
他以前只當這男人是個沒本事的窩囊廢,但那幾家餐廳在市裡可是鼎鼎有名的,其中幾間是在平民百姓間有口皆碑的菜色好服務周到,最出名的是其中某餐廳有很多政府官員商界名人常在那裡用餐,這就不是你賺多賺少的價值了,那人脈網就夠讓人震驚了。再說,那店誰不知道以前在安氏名下的,後來女主人死了之後就給兒子繼承了。
秦笙想到這裡臉色愈發的不好了。
這男人難道是安氏的長子?!
雖然安家的醜聞已經鬧的人盡皆知誰都知道老子跟兒子翻臉了,但這並不會影響兒子們將來的繼承權。他們家現在就只剩了個女兒了,除非現任女主人能再生個兒子,不然她們娘倆能有什麼作為,將來安氏還不是得落到離家出走的兒子們的手裡?
原以為自己的身家背景高高在上能把這男人甩出十萬八千里,沒想到卻是自己被甩出了十萬八千里,秦笙心裡能舒坦了?
安晨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雖然他對他那個禽獸老爸最看重的公司沒半點興趣,但拿出來利用一下壓一壓秦笙又何樂而不為呢。
兩個男人的視線相撞,沉默中早已火花四濺,安晨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睛裡盡是嘲諷和不屑。
他的嘲諷與不屑並非是源自於高人一等的優越感,而是對這種會因為身份的差距而受挫的男人的可笑,這樣的人除了自己的錢,還有什麼能拿出去炫耀的呢?遇到比自己優越的人,就會潰不成軍。
柯洛扯了扯他的胳膊,安晨把視線從那男人的臉上移開,側過頭去看柯洛。
柯洛往旁邊靠了靠,跟那些人走遠了點,一隻手搭在嘴邊,小聲說:“他們怎麼那麼個表情,你那幾間餐廳很厲害?”
安晨從沒跟他具體說過家裡那些事,柯洛這個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對時政經濟什麼的也沒興趣,安晨那時候給他說自家公司的時候柯洛也沒想那麼多,不就是個公司唄,一棟商務樓裡能開十幾幾十家公司,賣煎餅的都能開連鎖店了。更不用說安晨他老媽留給他的餐廳,柯洛從來沒去過,也以為不就是個飯館兒嘛。
安晨笑著把手搭在他頭頂的帽子上,說:“就是個飯館,能有什麼厲害的啊。”
柯洛雖然覺得那些人的表情似乎沒這麼簡單,但安晨說的跟他想的一樣,他也就沒再問。
到了草莓田,每個人拎著一個塑膠桶就去摘草莓了,這裡的草莓出奇的大,看起來就很好吃。早晨剛澆過水,草莓被清洗的很乾淨,有人已經等不及摘了就往嘴裡送,跟柯洛剛來的時候一樣,從來沒見過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