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鼓完這些已經不早了,他團上小號,去玉狐宮刷了次擺,沒出東西。
調出好友面板,聆聽不知道什麼時候上線了,可惜他已經要下線了,就沒煩他。數來數去就那幾個好友,都線上,柯洛先給徒弟發了個密語,問了問他一天的成果,小徒弟正在刷32本,跟他家夫君大人一起,隨手翻了翻號上其他幾個人的位置,竟然都在黃泉幽靜。
柯洛跟小徒弟說了聲就下線了。
晚上睡得不好,第二天將近中午了才起來,安晨竟然也沒過來喊他吃早飯。
他晃開電腦屏保,小號上的東西基本都賣完了,也收了不少鑽和材料,柯洛關了電腦,讓桌上型電腦休息會兒,把筆電拿出來插上網線。筆電雙開不行,他就只開了小號擺上攤,熱了兩盒牛奶穿上衣服去隔壁敲門。
安晨過了幾分鐘才來開門,還是鬍子拉碴的樣子,估計是剛起來,頭髮亂糟糟的,盯著柯洛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側開身讓他進去。
這棟公寓樓每戶的格局都是一樣的,兩室一廳一衛一廚,60多平,雖然是老房子了,但一個月房租才一千,樓下有幾家可上門送餐的小飯館兒,附近有地鐵有超市有醫院,有個大型商業街離這兒也不遠,很方便。住在這裡的大多都是老住戶了,當然前兩年因為他和秦笙的事兒搬走了七八戶,後來陸陸續續又多了幾個常住戶,安晨是最近幾個月才住進來的,
安晨常去柯洛那兒,柯洛也來過他這兒幾次,家裡的格局他都沒變過,連傢俱什麼的都是之前就有的。柯洛一直都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每天都呆在家裡,以前沒接觸的時候覺得他是個跟他自己一樣不思進取的死宅,但相處久了,從他的談吐和習慣就能看得出來這男人和他不一樣。
安晨從來不說家庭不說工作,柯洛也不好意思問,別人避開不談的事他總覺得其中有什麼隱情,問出來會傷人。
他被人傷怕了,唯恐不小心揭了別人的傷疤。
安晨洗漱出來,柯洛就說:“沒事兒一起逛逛去吧,順便把午飯吃了。上次胳膊脫臼不是多虧了你嗎,說請你吃飯一直沒請。”
安晨也沒跟他客套,“嗯”了一聲,回房間換了衣服。
商業街離家就兩站地,倆人就沒坐地鐵。坐公交車的時候柯洛發現安晨沒一卡通。雖說平時不怎麼出門,但一卡通打車坐地鐵都挺方便,坐公交還少花六毛錢,就說回去的時候去地鐵站辦一張。
兩人在一家附近挺有名的川菜館吃的,東西不便宜,但貴在好吃地道,他們點了五個菜就花了三百多塊錢。結了賬出來,隔幾家店是個美髮沙龍,兩個很久沒理髮的宅男頭髮都挺誇張的,柯洛就說去理髮吧。
一進門就有兩個小哥迎了過來,柯洛多看了幾眼,覺得這家店檔次不錯——這倆小哥都很帥。
“兩位有指定的造型師嗎?”
“沒。”
“請跟我到這邊來吧。”
那倆小哥給他倆洗了頭,領著兩人上了二樓,各自給他們安排了理髮師。給柯洛理髮的那男人有點娘,捏著剪子的手小指一直翹著,柯洛死命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就怕他剪出來的髮型也很娘。
娘C理髮師細聲細氣兒地跟他說著話,聲音完全淹沒在店裡的音樂聲剪刀聲吹風機聲裡,柯洛就看他兩個嘴皮子在那裡翻騰,聽不清也不知道回什麼好,嘴裡就一句:“剪短點,短點!”
柯洛髮色偏棕色,頭髮很軟很細。他媽還活著的時候老說他頭髮軟心軟,以後可別軟骨頭。
說實在的柯洛這人還挺軟骨頭的,他才22,就已經沒什麼大的追求了,這輩子也就只想安安穩穩地活著,找個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別的男人那種雄心壯志他一點都沒有。
頭髮剪好了,短短的,也就兩個指節長,之前被過長的頭髮遮了大半的臉全露了出來,他長得隨他媽,瓜子兒臉雙眼皮兒,眼仁兒特別黑特別大,他膚色比較白,襯得兩個眼珠子跟黑曜石似的發著亮。頭髮短了露出白皙的額頭露出墨黑的眼睛露出漂亮的耳朵露出略尖的下巴,整個人看起來清爽精神了許多。他本來就年輕,換了個髮型跟換了個人似的,看起來倒像個富有陽光朝氣的高中生。
他剪完了就去找安晨,那男人頭髮也剪完了,正躺在椅子上,嘴唇和臉頰周圍塗了一層剃鬚泡沫,造型師在給他刮鬍子。
安晨的髮質跟他完全不同,很黑很亮,剪短了的頭髮精神抖擻地站在頭頂,不像柯洛似的軟趴趴的。
他平時鬍子拉碴的邋遢慣了,頭髮比柯洛還長,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