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來,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被嘩啦的水聲以及外頭刺眼的陽光弄醒。
他慢動作地坐起來,108塊骨頭像是重整過,每一塊都接得不夠好,不管動到哪裡都是一個字……疼。
赤裸的身體躺在床上,滿地凌亂的衣服,以及用過隨手扔在地上保險套在在提醒他剛度過一個瘋狂的夜晚。
他……白嶽倫,活到27歲,竟然跟一個男人上、床、了,而且他還是被上的那一個。
真是該死!
不過更該死的是,這外國人技巧太好,讓他竟然也投入,唉,他的一世英名……
算了算了,做都做過,反正似乎也沒想象中的糟糕,好歹命是保住了,藥性也退了,他還有正事得忙,還是早點閃人,要是繼續跟這外國人面對面,鐵定尷尬。
忍著痛,白嶽倫下床,拾起衣服套上,準備趁外國人還在洗澡之時快快溜掉。
哪知他才剛穿上襯衫,裡頭的人便走出來。
只圍了一條浴巾的米格爾,全身佈滿水珠,一頭半溼的頭髮,模樣說有多性感就有多性感,而他臉上的神情即使經過一夜的放縱也沒有半點疲態。
廢話,做的人是他,當然神清氣爽。
「早!」
早個頭啦。白嶽倫懶得理會,繼續穿衣服,可這一彎身,腰又好象被萬根針扎得刺刺麻麻,這混蛋外國人下手怎麼這麼猛?
米格爾見他一手扶著腰困難地要撿起地上的長褲,好心地幫他撿起來。
白嶽倫氣憤地連個謝字也不願說,開始套褲子。
「昨晚……」
「不!不準說!一個字都別說。」套褲子的動作停下來,他連忙要先制止外國人的回憶,如今他最不需要回憶昨晚。「夠了!到剛才為止,我想我們可以不必再老探討什麼,事情已經發生,我也有一半的責任,就這樣……算了。」
被下藥、還遇上名同志,算來算去,他的確該付一半的責任。
米格爾眯了眯眼,壓根不理會白嶽倫的阻擋,逕自問:「昨晚舒服嗎?」
後面痛得要命,前面就很舒……媽的!他在想什麼。
「N·!N·!N·!全都結束了。」他一連說了三個「N0」,真的不願再回想自己竟然在一名陌生的男人身下得到暢快。
這簡直是恥辱!
「結束?」米格爾咀嚼著他的話,好似不這麼想。「不……」
「是,就是不,我們……到此結束」很高興終於得到共識。
「不,你誤會了,我說的是結束……不,我一點都不想結束。」昨夜太美好,他想重溫舊夢,想要把人綁在自己身邊一段時間,直到厭倦為止……這才是他的目的。
「什、什麼?」他沒聽錯吧。「老兄,就算你是同志,也得尊重人權吧?我不是同志,好嗎?」就算跟他做很舒服又如何,也肯定是因為藥物的關係。
「我的意思是留在我身邊吧,你要什麼都可以,直到我厭倦你才能走。」在這裡他說了算。
shit!「你以為你是誰?」
「我……」
米格爾淺淺勾唇,笑得是那樣愜意自在,但眼神的冰冷卻令白嶽倫不寒而慄,而且……他對這眼神有抹熟悉,好象似曾相識……一頭及肩微卷的黑髮,性格的五官所勾勒出來的俊俏臉龐,以及令人無法忽略的好身材,等等,他想起來了,這傢伙就是在「瘋狂酒吧」外被圍攻的男人。
「是你!」
「喔,想起來了嗎?」看來他的魅力也不是無遠弗屆,還是有人將自己忘得徹底。
「媽的!你究竟想怎樣?」他來哥倫比亞可不是觀光而是有重要事情待辦。
「很簡單,留在我身邊,無論你想要什麼、想去哪裡,我都會滿足你,而你只要在夜裡滿足我的身體就好,然後這份關係直到我主動說結束為止。」
「你將我當女人!」士可殺,不可辱。
米格爾有趣地打量他下半身一眼,笑笑地反問:「你覺得自己像女人嗎?」
當然不像。「我不被男人養」也不被女人養。
「不是養,是照顧。」他可以稍微修改詞彙。
養、照顧,還不是同個意思,總之,休想他會乖乖照辦。
「你做夢去吧!」白嶽倫懶得搭理他的痴心妄想,繼續進行穿褲子的浩大工程,不一會兒便整裝完畢。
「你不也喜歡昨晚,嗯?」還真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個男人興致勃勃,弄得他非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