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誰都沒心思看,電視還是開著,裡面歌舞小品一副歌舞昇平的樣子,酒喝得差不多,郭文強出了新主意,
“咱打牌吧,有撲克嗎?”
“打牌?”鄒昱猶豫了下,
“我牌打得不好,要不…”
“別,別跟我說下棋啊。那是老頭子和文科生才玩兒的。”
鄒昱已經半燻了,不解的看著他,
“你知道文科生和理科生的區別嗎?”郭文強清清嗓子,
“文科生最搞不清楚家裡給生活費那存摺上面到底應該有多少錢,理科生最弄不明白情人節前夜給女朋友卡片上寫什麼;文科生最愛吹噓哥德巴赫猜想沒什麼難的,理科生最愛顯派讀完了《紅樓夢》而且讀懂了…”
郭文強滔滔不絕,鄒昱被逗得兩顆痣都合到了一起,
“…文科生最喜歡的活動是中國象棋,因為有很多歷史典故;理科生最喜歡的活動是橋牌,知道為什麼嗎?”
鄒昱配合的搖搖頭,
“因為記分複雜!”郭文強一本正經。鄒昱想明白了,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所以,看在今天我做飯的份兒上,咱還是玩兒牌吧。”
“可是,我們只有兩個人…”
“沒事兒,敲三家兒,記分一樣不簡單…呃,你要是信不過我可以拿筆記分。”
翻了半天還真找出副撲克牌,郭文強提議‘帶點兒彩頭’,
“誰十分對方喝一杯?”
鄒昱晃晃已經有些暈的頭,
“不行,你酒量比我好…輸了,輸了回答問題。”
“好啊,我最不怕講故事了,哥們兒全身上下每個器官都是故事。”
“去,不許編,要說實話!”
咖啡廳
只有他們一桌客人,連服務員都湊到前面去看電視了。
“你今天不用值班啊。”
“大年三十都是專家級的值班,也算是政治任務。”
“那就好…”丁聚賢輕輕搖動手裡的茶杯,
“幸好你沒值班,不然真不知道找誰聊天。”
紀麟瞭然的笑笑——再怎麼著今天也是大年三十,平時再怎麼的也都會把自己收拾整齊了回去裝乖孩子。
“如果我今天沒叫你出來你會去幹嗎?”
紀麟想想,
“在宿舍看書吧。”
丁聚賢笑了,
“你倒還真是悠閒…知道嗎,其實在你之前我給好幾個人打過電話,都出不來。”
紀麟點點頭,
“也許,你應該找個人定下來。”
“找什麼人?男的女的?”
“…這要看你,覺得和什麼人在一起更…舒服。”
“哦,‘舒服’。”丁聚賢自嘲的笑笑,
“咱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不是那種二十出頭見著充氣娃娃都興奮的小男孩了。男人、女人,有什麼不一樣嗎?跟女人無非是生殖器摩擦,跟男人…呵呵。”
察覺到他今天心情很差,但他的心情也不好——這也是他第一次沒有嬸孃的新年,只不過他不想這個年過得太糟,
“你可能只是不太適應…往年,這時候你應該帶著老婆回去過的。”
“是啊,但是今年我爸媽都沒催我回去——他們可能覺得我離婚了回去丟人。”
“也許他們只是希望你能過個自由點兒的年。”
“自由?人活在這個社會中就沒有自由。我以為我離婚了就能好一點,可結果呢?之前面對女人,連偷情都只找女人。離婚了,可以敞開了找男人了,也找了,結果發現只是在彌補之前的負數。”
紀麟默然——如果離婚之後的放縱只是為了填補之前缺失的話,那的確體會不到快樂。
“你保姆也回去了?”
“嗯,所以我不願意在那房子裡待著,太冷清。”
想想自己同樣冷清的宿舍——周圍不用值班的同事回家的回家,回不去的也都找朋友什麼的過年去了。自己也想過約個網友什麼的去開房,用最熟悉的體位最快得到快感然後回去睡覺,可還是沒有行動——他不想證實自己真的空虛。可現在,見到比他還落寞的丁聚賢,他動搖了,
“也許今天真應該約個網友什麼的…最起碼得到快感之後不會胡思亂想。”
“你錯了。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這□啊,其實不是身體記憶,是精神記憶。你是做醫生的比我清楚,多少女人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