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不重樣,百合、粉玫瑰、鳶尾、水仙、三色堇…甚至紅豆。很快,每天上午固定時間送來的鮮花已經成了全公司所有人共同的期待——除了阿萍。
她知道自己沒做什麼,可再面對紀麟的時候,還是沒來由的感到心虛,幾次憋不住想提一句可每每話到嘴邊又都嚥下了——人家也沒做什麼,連紅玫瑰都沒送過,怎麼跟紀麟說呢?真說了,紀麟又會怎麼看自己?每次花送到不久丁聚賢的電話都會追過來,阿萍摸清這個程式之後也在心裡組織過語言想拒絕,抓住機會,
“我就想跟您說一聲,別送了。”
“…哦?花不漂亮嗎?”
“漂亮,可太招搖了,您知道這樣,不好。”
組織好的語言是應該申明自己已經有男友的,可對著電話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他當然是知道自己和紀麟關係的——他們根本就是透過這個才認識的。也設想過學著電視劇裡高傲女孩那樣拒絕追求者,可從始至終,人傢什麼都沒明確提過。還有就是,阿萍壓根就不認為丁聚賢那樣的人能看的上自己。所以,機會抓住了,也只能顧左右而言其他。
“太招搖…”話筒那邊的人好像思索了一下,然後客氣,
“是我沒想到,跟陸小姐造成麻煩了,對不起。”
電話掛了,阿萍鬆了一口氣,
‘再不會有花了吧…’不可否認,心裡還是有小小失望的。
於是,第二天當同樣的時間看著碩大扁盒子裡面紫色鬱金香的時候,阿萍徹底混亂了。旁邊的好事者已經‘盡職盡責’的把百度結果告訴了她,
“紫色鬱金香的花語是無盡的愛啊,真浪漫,今天這花你要再不要那就歸我了啊…”
郭文強最近很忙——的確,接連幾個各具特色的婚禮讓他在高階婚宴策劃市場創出了名聲,但接下來的接連被人挖角讓他疲於奔命。天氣熱了起來,辦婚禮的少了,開半年總結會的多了。又是一個醉醺醺回來的晚上,鄒昱在等他。
這一陣他早出晚歸鄒昱也看在眼裡——郭文強從沒跟他說過什麼,可從包穎那個自來熟那裡鄒昱也聽說了他公司的情況——如果是婚宴什麼也許能幫一點忙,可其他的,他真的插不上手。
鄒父的壽宴他自然是自己去的,回來之後等著郭文強問問老爺子身體,見到姐夫沒說什麼吧之類的,可郭文強什麼都沒說,這讓鄒昱覺得有些不適應。
“你回來了?我有事兒跟你說。”
郭文強詫異於鄒昱這麼晚了還在等他——自從和紀麟又恢復聯絡之後,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態,下意識的和鄒昱交流少了很多;再加上工作實在是忙,早出晚歸的…
“啊?你等我洗把臉啊,馬上。”不管怎麼說,鄒昱主動找還是讓他開心的。迅速用冷水衝了臉出來坐下,
“什麼事兒?”
鄒昱指指桌子上的卡片,
“我爸要在美術館辦個人畫展,新作不多,半回顧性質吧。我知道你最近忙,如果有空,要不要去看看,主要是山水方面的…”
郭文強拿起卡片看著上面的註釋——大意是凡在那裡辦藝術展的都有相對數量的這種卡片,自然年內持卡隨意出入。
“美術館不是免票了嗎?”
“是,可是拿著這個可以在後院免費停車,那邊不好找車位的。”
“哦…我還真不知道那邊還有後院兒。進大門的時候給門衛看這個就能開車進去?”
“對,然後從西邊繞過去就成了。”
郭文強點點頭,不知該說什麼。
“還有一件事…我們店得了一個先進,上面撥了些獎金,大家說聚餐,我是想,你家有個店離我們那裡也不太遠,方不方便我們去那裡…”
郭文強一愣,旋即想到自己老媽上次過來肯定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不少,那邊鄒昱看他沒反應趕緊又補上一句,
“不用打折,我知道你不方便,就是覺得…”
於是郭文強到了嘴邊的‘要按咱倆這關係你直接找我媽免單都沒問題…’變了,含情脈脈的看向鄒昱,
“你怎麼那麼貼心呢,這要讓你婆婆知道得多高興啊,我準備以身相許…”
鄒昱推開他,紅著臉上樓了。留下郭文強在那裡深呼吸——心裡的確煩躁:雖然他不願意相信那是因為再次確認兩邊的差異造成的——下面起反應了,這點他確信是太久沒疏洩致使的。至於是不是因為靠近鄒昱他迷糊的腦子懶得去想。衝個冷水澡趕緊睡,明兒還要早起。
郭文強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