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兒也七歲了。既然你要過幾年再娶親,何妨先定下來,如此親上加親,豈不是一件美事?”
賈芸想了想,還沒答話,倒先笑起來。原來,母親竟然學會了以退為進的方法。先說入贅是假,恐怕舅舅的本意,就是把他家那乳臭未乾的小姑娘銀姐兒塞給自己,然後圖謀了自己的家產吧。
卜氏不明其意,問:“你笑什麼?”
賈芸笑著問:“如果兒子沒有猜錯的話,這定然是舅舅的提議吧?他對我們的家底,自然也是極清楚的,恐怕索要的聘禮,怕是落花衚衕那屋子的地契吧。”
卜氏不安的小聲說道:“還要五十畝田地。”
賈芸笑著說:“舅舅居然也真想得出來!”
卜氏解釋道:“你舅舅說會把香料鋪做銀姐兒的陪嫁。”
說起香料鋪,賈芸倒是知道的。原著中賈芸因想求鳳姐辦事,想在卜世仁的香料鋪子中賒欠點冰片麝香,被卜世仁一口拒絕,又說了許多不堪的話來。賈芸想起這段,便說;“母親卻是想岔了。一則陪嫁自是新婦安身立命之財,便縱兒子日後娶親,也不敢挪用。二則舅舅那小鋪子,其實不三不四,勞心勞力,賺不得幾個錢,母親何必貪圖了去?三則不瞞母親說,兒子於娶親一事,自有主張,必要尋一個絕色的賢惠媳婦兒,將來侍奉好您老人家。以後這親上加親的話,竟提也別提,沒得累了銀姐兒名聲去。”
卜氏聽賈芸態度如此堅決,也不便再說什麼了。
幾日之後就是二月二十五,榮國府裡設了宴,單請賈代儒、賈珍、尤氏、賈蓉夫婦諸大有名頭的賈氏族人,為的就是將賈芸認親這件事情給坐實了。席間賈代儒大為不滿,說本來就是族親,何必再認乾親,倒令世人詫異了,賈母只管聽不見,只叫熱熱鬧鬧的把這件事情給辦了。
吃罷飯賈母私下裡問賈芸道:“我聽說你家彷佛有個丫頭不規矩,叫人給趕了出去?那現在是何人伺候你起居?”
賈芸道:“我還有個書童叫徐成的。”
賈母便搖頭道:“你如今也大了,凡事自該立起規矩來。原本我說家裡放個做短工的,就不合適,你只說這書童機靈,捨不得,也便罷了。只是這起居之事,還得尋個丫頭才算妥當。”
賈芸心中一動,便道:“既如此,老祖宗便把金釧兒賜給曾孫兒吧。”
賈母愣了一愣,笑道:“這卻是我二媳婦兒的丫頭。難道你見了一面,便惦記上了?”
鴛鴦聽了,也在一旁笑道:“芸少爺年紀雖小,志向倒是不小呢!”說的賈芸臉都紅了。
賈母也笑了,想了一想,道:“傻孩子,並不是這個緣故。”又對賈芸說:“你這孩子也太細心了。在府裡由我看管著,豈不比你那裡妥當許多?”這番話卻只有他們兩個明白的,饒是鴛鴦聰慧,聽了這話,只覺得疑惑,也未敢往旁處想。
賈芸認了乾親之後,由著賈寶玉領著在園子裡轉了一轉,他方認識了林黛玉、賈迎春、賈探春、賈惜春諸位姑娘。因他年紀又比賈寶玉大些,不便在內帷中廝混,故而只在拜見時候淡淡說了幾句話,並沒有深交。幾位姑娘只覺得寶玉這麼大的孩子竟認了兒子,覺得十分好玩,因此紛紛給了他見面禮,無非是些日常玩意。
此時賈寶玉還未見秦鍾,見賈芸長得眉清目秀,倒一直纏著和賈芸玩。只是賈芸在書塾中上學,賈寶玉自聘了西席單獨授課,一起玩了幾次,賈芸不耐煩帶孩子,藉口課業繁忙躲了開,只是常寫了帖子問候,打發徐成送到榮國府去,全了禮數。
這日徐成又從榮國府裡回來,對賈芸說府裡又多了一個漂亮的姑姑,說是王夫人妹子的女兒。賈芸便知道薛姨媽帶著薛寶釵和薛蟠來了。
紅樓八年二月,賈寶玉認賈芸為乾兒子,薛蟠來到京城。這一年,賈寶玉八歲,賈芸十四歲,薛蟠十四歲,薛寶釵十一歲。
作者有話要說: 5月23日修改
☆、爭風
又過了幾日,賈珍請了一堆人吃酒,因不夠熱鬧,賈蓉特地喚了賈薔、賈芸、賈芹等人來作陪。席間賈蓉不住的拿賈芸作趣,又笑道:“我雖不大往家塾裡去,卻也聽說,你如今功課十分的刻苦,先生常誇你文采出眾,其餘人都比不上的。”
此話一出,席間眾人多是在書塾裡混跡的,聽了面上便有些不好看。
賈芸也吃了一驚,便知道肯定是不知何時得罪了賈蓉,就聽見賈薔笑嘻嘻的開口道:“蓉大哥這話忒的沒道理!在座這麼多兄弟,大家一同在書塾裡讀書,正是各有千秋。就算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