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黑子頓了頓,手指摸上赤司的臉頰,“我想跟你一起幸福,也請你對你自己好一點。”
“!”的場目光一寒。就在剛剛,那個幻境當中,他帶領的場家的獵魔人伏擊赤司,幾乎得手。此刻就算想要再度和赤司聯手共御吸血鬼,卻是任何說辭都已再無說服力。
“當時在那幻境中,哲也想要殺任何人都是輕而易舉吧?肯將我們放出來,是對我有所期望吧?”赤司牽起黑子的左手,在手背上落下輕吻,“愛你是我唯一的真實,我愛你。”
“我也一樣,愛你。”黑子的聲音略顯哽咽。
全場寂寂,所有獵魔人和妖怪一起看著場中央的兩人。事到如今,不,從最開始能夠決定事件走向的,就只有這兩人而已。
“我知道你,哲也並不會任意的將人類變成吸血鬼。”赤司反握著黑子的手,輕嘆,“但被你篩選,賜予吸血鬼身份的人呢?他們或許會製造的新的吸血鬼呢?”
“我無法做出任何承諾。”黑子坦然答道,“但身為王者,我必須負擔相應的責任。”
“王的責任!”赤司雙手用力,“意思是你仍要……”
“咦?!”
事情眼看就要重新落入僵局。眾目睽睽之下,黑子踮起腳尖,輕輕吻上了赤司的嘴唇,旁若無人。
“別妄想用這種東西……嗯。哲也,你不要……”
“別生氣……才不會那樣……因為我愛……哈……徵十郎。”
這世上不會有比愛人的唇更甜美的存在,更何況在幻境中他們剛剛經歷了那樣的生離死別,兩兩相望已無言的十六年。黑子抱著赤司深吻,滿是茶花紋樣的大袖籠在赤司身周,眼角沁出細碎的淚花。
用情如此,一往而深。
如果黑子哲也成為血族之王,一定不會傷害人類。這一刻所有人沒來由深信。只因他已經對他的戀人許諾。只因他對那個或許不完美的人的愛,是這世上或許唯一存在的完美。
“哲也,那你,嗯……究竟,有何打算?”
就連赤司都不由動容,回應著黑子的熱情,情緒漸漸軟化。黑子鬆開赤司,眉目低垂:“多謝徵十郎肯信任我。今後也請你這樣,相信異類對人類的,愛。”
“異類對人類?哲也你到底……哲也!”
空氣驟然粘稠,像是透明的監獄將赤司牢牢鎖在原地。紫原等人剛要上前幫忙,卻發現自己的情況也是一模一樣!
黑子哲也他!他究竟想做什麼?!
“徵十郎真的不知道嗎?所謂千羅密匙,本來就是血族之王才有資格完全掌握的,記錄著一族全部知識秘密的寶具。”
黑子推開赤司,目示拓人,後者雙膝跪地,將手中的千羅密匙恭恭敬敬的遞交給黑子。黑子右手不過稍稍用力,千羅密匙並不鋒利的邊緣竟已將他的手掌割破!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出,沒入那寶具之中。溫潤的金色光芒以黑子為中心蕩開,似慢實快,瞬息間竟已將整個富士山籠罩其中。
“吾之名黑子哲也,吾之位血族再創之王。”
略顯單薄的聲音響起,音量似乎並不大,卻清清楚楚的響在每個人耳邊。富士火山中,千年來被投入其中,葬身火海的血族未能往生的亡魂們回應著自己的王,發出牛吼般的轟鳴。
“以吾之名,呼吾同族。以吾之力,予汝新生。”
鮮血浸透了那枚寶具,呼應著那轟鳴,黑子的聲音越來越大,響徹天地。
“新的族群,以黑子哲也之名賜予生命。新的族群,以黑子哲也之名賦予存在。”
“黑子哲也!住手!”
赤司被固定在原地,聲嘶力竭。
“以吾之血,結束爾等之宿命,以吾之身,獻祭爾等之悲哀。”
平地風起,鼓盪著黑子的衣袖,飄飄如仙。
“以吾之靈魂貫徹吾之意志,爾等族類,皆遵吾之規則!立身天地,昂首世間,仰日月之光輝,俯山海之靈秀。”
黑子的聲音鏗鏘有力,一字一句都帶著震動天地的偉力。
“御五行,壽百年,形,仿人類之形體,食,茹素而戒血食,心,懷人類之愛戀。”
朦朧的金色光芒中,黑子轉身對赤司露出此身最後,最溫柔的微笑。
“一生一世,一心一戀。”。
而後,化作千風。
“無怨無悔。”
作者有話要說:
經理:嗯,黑子又死了。
教練:樓上為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