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晝海的景色,偏偏這幾隻咩都是些不懂風月的懶蟲!
等到裴元終於爬完了樓梯到了孫思邈面前,一抬頭就看到自家阿進一臉無奈的表情——而且是站在負責兜售雜貨的弟子面前。先跟師父打了個招呼,發現師父笑得很高興。“師父。”
“祈進這個小師弟挺好玩兒的。”笑眯眯的看著那邊纏著門下弟子想要把谷中馴養的羽墨雕買回去的無骨,大概是沒見過,新鮮。而祈進和謝雲流一個是苦口婆心的勸,一個貌似打算乾脆用武力解決,孫思邈覺得其實純陽的道長們也不是那麼刻板。“要不回頭就送他一隻羽墨雕好了,難得他那麼喜歡。”
眼角抽了抽,裴元怎麼也沒想到無骨進了萬花谷第一個看上眼的居然是羽墨雕,難道谷中那麼多俊雅的弟子還比不上一隻鳥?
這邊裴元正在肚子裡為谷中弟子抱不平,那邊無骨總算是放棄了繼續遊說,被祈進拉著過來。謝雲流走過來之前還特意看了那羽墨雕幾眼,心想著這鳥還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忘生會不會喜歡。另外,他承認這羽墨雕比崑崙的雪猿要好多了,無骨在崑崙盤算著抓一隻雪猿回純陽的事情到現在還讓他覺得頭痛。
“孫先生,晚輩有禮了。”行了禮,祈進仍覺得有些尷尬,尤其是孫老眼中明明白白的笑意。“小師弟頭一回下山,難免對什麼都好奇,還望見諒。”
“呵呵,年輕人就得是好奇心旺盛的,不是什麼大事。”跟身邊的藥童交代了幾句,孫思邈帶著幾個人去自己的屋子,他這地方玩家太多,還是屋子裡好說話。
進了屋,等到孫思邈坐下了,幾個晚輩才各自找了位置坐。無骨不想當電燈泡被裴元惡整,老老實實的坐在大師兄身邊。
“不知,關於小師弟的情況,孫先生有什麼想法。”謝雲流不喜歡繞彎子說場面話,直截了當的開了口。有時候他覺得自己不做掌門是應該的,他的脾氣太耿直,很多事情上會處理不好。與其讓純陽宮在自己手裡砸了,還不如交給忘生安心。
“恩,是有些想法。”也沒在意謝雲流的直接,孫思邈其實也是個討厭彎彎繞的人。“無骨小道長,關於你的事,我和你掌門師兄聊了一些。他說那天和玩家動手受傷之前,沒有發現過你有虛化的現象。不過他還說他畢竟不是一整天都和你在一起,也許有遺漏。我想問問,在那次之前,你有沒有受傷之後流血的經歷,不論是什麼對手。”
“孫先生直接叫我無骨就好,加個小道長……總覺得怪該的。”孫思邈的話一說完,無骨就被幾個人齊刷刷盯上了,有點不自在。“平日裡除了跟師兄切磋,就是按照師父吩咐的在山上戳狐狸戳狼,後來也戳了一些人形怪。不過,師兄都是點到即止,沒受過傷。自己出去戳怪倒是有過受傷,但是都沒有流血。”
“這……未免奇怪了些。”沉吟了一下,裴元不解的望向師父。“按理說,既然都是受傷,那就不該有流血和不流血的區別吧?更何況,狼和狐狸這樣的獸類所造成的傷口反而更容易見血才對。”
“也就是說,那是你第一次跟玩家動手,是嗎?”和自己猜測的一樣,孫思邈捋了捋鬍子,看到無骨點頭,嘆息了一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可能沒有猜錯了。”
“怎麼說?”
“不太好解釋。”皺了皺眉頭,孫思邈隨手抓起案頭的毛筆。“我不確定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心理暗示這個說法,就是說人的看法偏執頑固到一定程度的話,是可以影響很多事情的。舉個例子,有人覺得自己病了,可其實他沒病,但不管醫生怎麼說他都認為自己病了。時間長了,他就真的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症狀。人的精神是很微妙的存在,人可以憑藉精神力做到怎樣的地步,沒人能說出一個具體的答案。而我覺得,無骨的情況也許就是這樣。”
“像他說的,平日裡只是切磋,他知道祈進會點到即止,知道自己輸了也沒什麼,所以切磋對他而言其實沒什麼負擔。打怪也一樣,門派地圖上的野怪等級不高,無骨可以很輕鬆的完成,也沒有什麼精神壓力。也就是說,當對手是同門師兄或者野外怪物,無骨的心裡會有一種安全的暗示,他不認為自己會被傷害。可一旦對手換成玩家,就變了。他認為自己會受到傷害,為什麼這麼認為我不知道,但很可能就是他的這個想法影響到了結果。”
“原本心理暗示是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作用到身體的,可無骨沒有,他是一個純粹的精神體,因此他的觀念或者判斷,可以直接的起作用,而不需要一個身體來充當媒介和載體。也因此,當他的精神受到損傷的時候,無法回到軀體中休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