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九天也沒興趣再跟玄風耗下去,有時間在這兒瞎耗還不如找點兒正經事做。
“在純陽玉清宮惹得呆咩暴走的那個人,是你吧。”
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話,九天有種終於來了的感覺。只是,他以為對方不會記得的。
“那天晚上在兩儀門,呆咩掉眼淚了。”成功的看到九天身形一僵,玄風對上對方轉過來的視線,目光冷冽。“我一直都在想,究竟是什麼理由讓一直淡然的呆咩那麼失控,甚至流淚。而且……如果我推斷的不錯,南屏山夜屠浩氣,龍門荒漠包圍之下坐以待斃,和前面那個原因應該是一樣的。”
也許自己一直低估了玄風。重新坐下來,九天擺正臉色。“你已經放棄了。”所以不管理由是什麼,你都已經沒有了參與的資格,更別說其他。
“阻礙你,我還是很樂意的。”微眯了眼,玄風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雖然那天你和呆咩是用了密語,我聽不到你們吵架的內容,但這並不妨礙我推測出一個結論——呆咩的那一系列反常全是因為你。”神色疏的冰冷。“你覺得,有了這樣的前科,我會相信你現在對呆咩是真心的?還是說,你覺得千雪他們會相信?”
心下一驚,九天著實沒有想到會面臨這樣的局面。上次彈劍編故事就已經讓大家很憤怒了,如果讓他們知道這件事……只怕他要面對的阻礙不是一點半點。哪怕無骨已經原諒了自己,可大家是不會輕易揭過的。不,無骨已經原諒自己了,這是最重要的。只要無骨願意相信自己會改過,別人怎麼說怎麼做他都不在乎。定下了心,九天挑眉,露出一個篤定的笑容。“無骨已經原諒我了,這就夠了。”
“啊,呆咩一向是嘴硬心軟的。”像是早料到九天會這麼說,玄風居然勾起一抹笑。“可錯了就錯了,你以為,有些傷害,一句道歉一句原諒就能真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麼?呆咩只是心軟,卻不是笨蛋,只不過大多數時候他選擇沉默而已。你真的以為,當時的傷害已經徹底撫平了麼?他說他不在意,就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了麼?”
玄風連珠炮一樣的質問,九天無法回答。如果道歉和原諒真的可以讓傷害如同不存在,彈劍就會還是小時候那個單純的弟弟,而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呆咩不是那種可以輕易付出真心的人。有時候他就像一隻貓,看似懶洋洋的蜷在你身邊曬太陽,可實際上你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你對他是善意還是惡意,是真心還是算計,他不會主動試探你。他會慢慢的看著,想著,直到他有一個確切的答案為止。如果我猜得沒錯,他信任過你,真心的。只是,似乎你沒能給予應有的回應。”見九天沉默,玄風站起身向外走。
“我的確已經放棄了,但我放棄的只是爭取在一起,感情卻是放棄不了的。”
沉默的看著玄風消失在門外,九天鬆開手,舒了一口氣。看來,玄風會回來只是因為幽夜說起了自己的事情。但,目的是阻礙還是確認,他卻不知道了。玄風說得沒錯,感情是放棄不了的,難保他不會重新選擇一次。而比之對無骨瞭解頗深的玄風,曾經做錯過的自己顯然不佔優勢。可他不會認輸的,只要無骨沒有否定自己,他就不會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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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何況俠客行裡的時間比現實更快。一轉眼,藏劍山莊的名劍大會到了。終於滿級的千雪站在藏劍山莊大門外的渡口上,踮著腳尖眺望著。她等得有些久了,但還不至於不耐煩。一個月不見,也不知道師父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可千萬別一心練劍就什麼都不顧了。遠遠的看到一條船駛過來,船頭站著的人似乎是純陽宮的打扮,千雪眼睛一亮,目不轉睛的盯著——果然是純陽宮的船。
“小師叔,你家丫頭在渡口呢。”船頭上的洛風已經看到了千雪,雖然蘿莉的身高沒有優勢,可藏劍山莊那身金燦燦的行頭實在顯眼得很。而且現在渡口上站著的多是來迎接各大門派的人,千雪在其中還是很好認的。
聽到洛風的話,無骨撩開簾子走出船艙,果然看到了渡口上一跳一跳的燦金蘿莉,微笑。一個月不見,丫頭還是那麼有活力。
那邊千雪卻是已經等不及了,直接百轉千回上了船,直接撲到無骨身上。“師父你終於出關了!”
“老實點兒,掉水裡我可不管。”無奈的把興奮過頭的丫頭扒拉下來,無骨揉了揉千雪的腦袋。“滿級了沒?”
“滿了滿了,我沒有偷懶的!”忙不迭點頭,千雪這才注意到師父身上的道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