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只是小心翼翼地走入病房,來到病床旁。
綱手看了眼進房的佐助,用眼神示意大蛇丸,然後拍拍佐助肩膀,“這是你們私人的事情,我們不便參與,好好談談。”說完,綱手和大蛇丸便離開病房,留下空間給宇智波家的後人們。
輕巧地靠到鼬旁邊,佐助感受得到對方心情的苦痛,但卻無法理解發生什麼事情,導致一向穩重的鼬表現出這般劇烈情緒。
難道手術失敗?可方才綱手的模樣分明代表手術沒有任何差錯。
佐助伸手想要碰觸鼬,但比他速度更快的是兩滴砸落在床單上的水珠。
他嚇了一跳,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看見什麼,踟躇半秒後,他更快上前握住鼬的手,“哥怎麼了?不要嚇我。”佐助靠坐在床邊,伸出去的手竟也有些顫抖。
鼬反握住佐助的手掌,搖搖頭,他慢慢抬起頭,用空下來的手抹掉遺留在眼角的水痕,轉過身來對佐助微微一笑。
佐助瞪大雙眼看著鼬難得柔和的表情,整個人楞在原地。
他抬起手,沿著臉龐輪廓,訝異地摸上那雙眼睛,愉悅滿足的情韻充斥心底,彷佛快要脹破一般。
在鼬柔和微彎的眼睛底,光華流轉,如血般紅豔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佐助。勾玉風華輪動,旋轉出瑰麗幻境。
佐助沈醉殷紅之中,不忍忘卻。
§
獵鷹振翅,戰爭號角在遠方山邊吹起。鼬和佐助來到宇智波一族的祠堂當中,找到父親母親的牌位,燃起青煙嫋嫋。
換眼手術的成功,不僅僅讓鼬找回光明,更帶回一個隱瞞多年的訊息。
綱手檢查過後鼬新移植的寫輪眼,對手術成果很滿意,她點頭對鼬說,“這雙眼睛跟你的身體契合度很高,可以承受與你自己眼睛相當的瞳術。我不太清楚宇智波家的血繼限界怎麼執行,但只要運用得當,要重新取得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並不勉強,至於瞳術造成的副作用,我想以止水和你原本的眼睛加以分析,會找到抑制的辦法。放心吧!一切會好起來的。”綱手拍拍青年承擔太多的肩膀,給出做為火影最高的承諾。
送走綱手後,鼬獨自一人站在窗邊,迎接久違豔陽。
他抬手盛起日光,眼神專注柔軟。見不著光的日子中,鼬雖然曾經安慰佐助,說就算失去寫輪眼,他也依舊能夠走在忍道上頭,不氣不餒。但說實話,遺失聯絡血緣的眼睛對鼬來說,心臟仍像失了一塊般空落落的。
直到傷痕康復拆掉繃帶前,鼬依然持續思考未來該如何前行。作為使用瞳術為主的忍者,失去自己的雙眼,他走哪條路、該如何前進?
但,當光明重現眼前,能夠再次使用寫輪眼卻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當時,覆蓋在眼睛上頭的繃帶拆掉那一刻,一股熟悉雄厚的查克拉沿著他的全身輪轉一週,釋放久違的溫暖,然後流轉回到眼周、消失在眼睛中心。
瞬間,鼬感到眼睛灼熱得如同開眼那時的燒痛,下一秒,血瞳再現。
作為宇智波一族的象徵,紅瞳勾玉,再度回到他的身上。
壓住胸口,鼬在寫輪眼重現的那刻起,就已經理解這雙被儲存七年依舊良好的寫輪眼睛屬於誰。
但,明明是如此溫暖的感觸,卻讓他心裡依然難受到發疼。
無法分割的羈絆,以血緣作為憑藉,永不消逝。
鼬偕同佐助雙雙跪在父母牌前,雙手合十,閉眼虔心祭拜。
對兩兄弟而言,這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天──自從滅族之後,佐助一個人刻下所有牌位,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未曾回來;鼬更是披上S級叛忍的面紗,下定決心,至死不再踏入祠堂一步。
卻沒想到,竟有那麼一天是他們兩個一起走上臺階,跨入宇智波一族的亡魂安居之地,替父母焚香祭祀。
直到菸灰燃盡,兩兄弟才起身,緩慢步出祠堂大門。關上門前,鼬回過頭去望著父母的牌位,逆光之下,陰暗的祠堂裡閃爍迷濛光輝,他在嘴裡輕聲咀嚼一句話,“父親,謝謝您。”
難得出現人煙的宇智波祠堂,在大門封閉那時,再度迴歸靜謐的幽深之地。
佐助走在鼬身旁,心情有些沈重,他伸手拉住宇智波鼬,在對方望回來的疑惑中停下腳步。
緊張地吞嚥口水,他神情裡有些擔怕,“你不會有事吧?”他垂下眼簾,語氣帶有不確定性,更多是對未知傷害的恐懼。
五影和長門已對宇智波帶土發下最後通牒,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