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對忍刀七人眾並不熟悉,他唯一認識的只有還是木葉七班時任務中交手過的桃地再不斬。
對方很顯然也認出他來了,“這不是那個宇智波家的小鬼?沒想到你還有命活著。”
“既然有命活著,那就再殺他一次也不遲。”站在他旁邊的同夥咧嘴笑著。
“我對死後被招回來一點興趣也沒有。”桃地再不斬啐了一口,拉過一旁乖乖站著的白,準備離開戰場。但受到穢土轉生的影響,他發現他的身體彷佛被人遠端操控,無法抑制地轉身拔出大刀。
“哼哼,終於可以開打了!”水月晃著自己的刀,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佐助招回萬蛇,抹開額角塵土,一抹淡藍色彩隨之輕浮上眼角,剎那間,萬花筒寫輪眼竟現。
放開拾起的白色小花,花朵沿著微風,掉落在煙沙飛盡的草地。佐助半眯起眼,抬頭等待逐漸散去的白霧,水氣沾染在他的面頰之上,溼冷幽清。
這是第二次吧,再不斬和白笑著一起離去,交疊的雙手,互換永不離棄的信任。雖然上一次他並沒有看到,但聽卡卡西說過,雲霧散去的盡頭有兩人互相扶持的雙手交握。
仔細描繪自己手掌上的紋路交會,佐助有些期待、有些無奈。但,握緊拳頭,他想這一次,一定會好好面對哥哥,面對他最珍視的那個人。
戰火還在焚燒,佐助站在火之國的邊境朝向火影巖高掛的山頭瞭望。
那是所有木葉忍者的信仰,生命之火延續在血液當中,永不熄滅。
所以他們,一定會贏。
§
宇智波一族的領地在滅族過後,一如既往的平靜、死寂。空洞七年的時光,沒有任何生命願意進來填滿。所有人都知道,這塊小小的土地上,充斥百人亡靈的哭號。
佐助踏在已經乾涸的血跡上頭。記憶中黏滑溼稠的血液滲入泥土,孕育青青綠草,長滿青石街道兩旁。
往前的腳步突然停滯一下,從草叢竄出的橙紅色狐狸正瞪著圓圓大大的眼睛,歪著頭看了他好一會,滴溜溜的精光在圓黑色眼珠中轉了幾圈,好像完全不怕人類的到來。直到佐助再度向前跨了半步,狐狸才邁開腳步、悠悠恍恍地向另一條街道跑去,在她腳邊,還跟著三隻毛茸茸的小狐狸。
佐助為這些天真無邪的小動物逗笑了。他目送狐狸家庭遠去、消失在大街轉角後,才重新踏回自己的步伐。
宇智波大宅的白色外牆,經過七年風吹雨淋,上頭爬滿籐蔓與黃土色斑駁。佐助掏出鑰匙,插入已經生鏽的門鎖,從前的鎖頭在父母離開四年後就已經腐鏽泛紅而無法使用,在離開木葉忍者村前,佐助請來一個願意進入宇智波一族禁地的年輕鎖匠,替家門換了新鎖。
門鎖只打了兩把鑰匙,其中一把他自己帶走,另一把,佐助把它放在鼬房間裡的書桌上。
這是他一個小小的紀念,對已然逝去的愛戀情愫。
門被開啟時發出吱啞金屬聲響,嘈雜刺耳。佐助脫下鞋子踩上玄關地板,灰塵堆積地上,沾染到他的腳底,但他不在乎。沿著走廊前行,客廳、和室、餐廳,未曾變化的家居擺飾,蓋上一層暗色。
佐助站在客廳門邊,身體斜靠門框,安靜回憶曾經在這間房內發生的幸福回憶。
他分神好一會,最終關上紙拉門,把過往關在內心深處,朝後頭那間灑滿鮮血的和室走去。
當佐助走到那間房前,木門已經被開啟到一半。
他走近往裡一看,只見鼬正背對自己,正坐在那框圍出父母最後身影的白線前面。挺拔堅韌的背影直至今日依然屹立不搖,鼬走在自己的忍道上面,犧牲生命裡所有愛恨,固執的為沒有實體沒有依據的和平奉獻。
佐助撇開有些酸澀的眼神,他定在原處等待雙眼霧氣散去。然後才繞過鼬的身影,走到對方面前,跪坐在白色線框的另一端。
鼬看著長大的弟弟,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只揉合成半絲嘆息。
他們之間跨越的時間線太長,長到閒話家常也只能帶來奢侈的尷尬。鼬回不了過去,只能試圖和佐助談論未來,“佐助,不回木葉,你想去哪裡?”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掛念不下的遺憾。
佐助皺起眉頭,談話從這個問題開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卻也不超乎先前預想的範圍。漩渦長門所揭露出、曉龐大勢力的一角,讓他開始對未來有明顯的不確定性,並對身為忍者的意義有了重新審思的動機。
他斟酌一下思緒,還未整理好的心依舊有些困惑,“我不太清楚關於未來的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