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大門,對那個正坐在位、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們的人道:「人帶來了……」迎上宗像禮司不悅的視線,他訕訕加速了香菸的燃燒,毫不避諱地站進房內,走到周防尊的身體附近,儼然一副雷打也不動的樣子。
「歡迎,閣下。」宗像禮司起身行禮,臉上那抹淺淺的微笑卻沒有表現出一點敬意。
伊佐那社聳聳肩膀,他不是對這個國家有舉足輕重作用的國常路,自然不會介意這類形式上的禮儀。
「那麼……來談談之前說的合作吧?」伊佐那社微笑,肩上的八岐蛇躍下,黑氣環繞,化為人形。
白銀之王、黑之王、青之王、赤之王,不變、吞噬、理性、毀滅,強大的力量在命運的輪盤之下,彙集一處。
「您所說的計劃……有多少把握能付之實現?」宗像禮司交叉雙手,腦海中又一次浮現那個聽起來就十分危險的畫面。
暴走的赤色火焰若是引起連鎖反應,那可不是迦具都隕坑這麼簡單了。到時候,整個國家又會變成什麼樣呢……誰能擔起這份責任?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呢。」伊佐那社看起來十分輕鬆的微笑卻讓宗像禮司覺得礙眼,而他本人是一點自覺都沒有的繼續笑呵呵道,「從科學的角度而言,可行性伴隨著失敗率,沒有任何一項實驗是100%的成功率。不過要救他,也只有這一個辦法……」
這個他,指的就是周防尊。
處於臨界點,一旦醒來隨時都會暴走的赤之王……
「何況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防止失敗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伊佐那社對上宗像禮司咄咄逼人的目光,「以劍制劍,我等大義容不得汙點……是吧?」
這句話在伊佐那社的口中,那份儼然不禁失色幾分。
他相信宗像禮司一定會在關鍵的時刻出手,無論對方是誰,他都會揮動他的劍以貫徹正義。
「哦?真是如此,那就好說話了。」宗像禮司為擁有這份覺悟的伊佐那社而感到不解,「一向莽撞的粗鄙之人也有了像您這樣的朋友,可真讓人羨慕……」
言辭上的輕浮與不友好讓夜刀神忍不住握緊了劍,這傢伙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擅於玩弄語言以攻擊人心。
「小黑,放輕鬆,我們不是來吵架的。」伊佐那社溫和的笑容一點也沒受到影響,他反而回之以更燦爛的笑顏道,「想救周防尊的,難道不是你嗎?」
啊。
掛在嘴角的笑容一瞬間凝滯。
宗像禮司垂下雙目,指甲緊緊陷入交握住的雙手,幾乎掐破了面板……
「可以。」他忽然抬頭,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我配合你們。」
這是誰都沒有見過的青王,這一刻,他只是宗像禮司而已,一個為了救想救之人而選擇妥協的普通男人。
先由黑王八岐蛇吞噬周防尊體內暴走的腐朽力量,再透過自身與伊佐那社建立的鎖鏈進行控制,最後全部以洩漏的方式排出身體……
期間最重要的當然就是維持伊佐那社與八岐蛇的鎖鏈,稍有不妥,就會造成三位王共同失控,三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在同一地點隕落,後果可想而知。
於是宗像禮司成了最後一道保險,如果悲劇不幸釀成,就由他揮劍了斷。
這一年在暗街的遊走就是為了這一天……
伊佐那社始終認為一切都是他的過失,無色之王是他責任,無法推卸。他只能不斷地尋找方法去彌補,盡力挽回那些可能挽回的,為活著的人做點什麼。
夜刀神默默注視著他的王,安靜地守護在他的身邊。
社太過善良,總是把所有都揹負在自己身上,一個人面對命運的殘酷。
看到這樣的他就忍不住心痛,回憶起自己那一段流浪的時光,胸口會揪住而無法呼吸得疼。
很多次他都想告訴社,請不要那麼逞強,試著多依靠自己一些……
然而,社是站在命運盡頭的人,是石盤認可的第一王權者,他所需要的「力量」,不是夜刀神所能承擔。
因此,近在嘴邊的話無法說出,他……沒有資格。
「社,請小心。」夜刀神沒有跟上去,那邊已不是他所能去的世界。
「安心,會回來的。」伊佐那社突然返身,一下抱住夜刀神,頭埋進他的肩膀小聲說道,「讓我再充會兒電……只要小黑在身邊,總覺得什麼都能辦到。」
不安與彷徨都消失了,只剩下不能失敗的決心。
「這場戰鬥很快就會結束了,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