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從來就不怎麼平易近人的井坂一把揪住向他說明情況的維修人員的衣領,低聲吼道:“那裡面可是還困著兩個生死不明的人啊,你竟敢和老子說無法救援!!”
被抓著的維修隊長漲紅了臉,但是依然朝著想要走過來的下屬揮了揮手,冷靜的道:“井坂先生,並不是‘無法救援’,而是暫時無法救援。”
僅到對方下巴的隊長同志無視面前高大男人快要噴出怒火的雙眸,面色凝重:“事實上,那兩位先生所處的情況並不是太好。”
“這是什麼意思……北條先生。”井坂掃了眼男子胸前的銘牌,放開了手裡的衣領。
“一號電梯所停的位置正好在13和14層樓之間,不幸的是,這兩層樓之間還有一個鏤空的樓層,這給救援行動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但並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北條退後一步,繼續說道:“但是最麻煩的是——到目前為止我們都還沒有找到電梯故障的原因,無法重新開啟系統。”
井坂龍一郎捏緊了身側的拳頭,皺眉道:“那麼為什麼不實行人工救援——”
北條沉默片刻,面色趨向冷淡,“恕我直言,井坂先生。我不可能讓我的下屬在情況尚不分明可能還存在其他不可知的危險的環境下行動,那是極度不負責的表現。”
“你——”井坂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沒想到對方遲遲未行動的理由是這個,他憤怒的上前才剛抬起手臂,就被身後的人攔了下來。井坂轉頭,看見不知何時出現的朝比奈搖了搖頭,聲音略帶嚴厲:“井坂先生,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井坂盯著眼前這個無時無刻不在惹他生氣的秘書,不得不洩氣的承認,他說的話到最後總是對的。井坂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北條。
————“但是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二位,”北條無動於衷,他站在原地,突然開口接著他未說完的話:“這個問題也不大,因為最多再過90分鐘,技術部就可以分析出故障問題。”
“…………”井坂面無表情,片刻後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嗎!”
北條撫了撫皺起的衣領,轉身走回下屬身邊,留下一句氣炸人的話————
“這不怪我,先生。”
相川繪理保持著一動不動的站姿直挺挺的望著一號電梯,僵硬的姿勢從來到現場的那一刻起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生過變化,除了在聽到北條隊長的分析之後稍微放鬆了肩膀之外。不過很快,她松下的肩再次僵硬的聳起——在聽到井坂龍一郎秘書的聲音的瞬間。
女人的雙肩豎起,兩腳微微分開站立,右手的青筋隱隱跳動——那是防備和自我保護的姿態。她眼睜睜的看著朝比奈向他邁步走來,每一步他在瓷磚上皮鞋發出的聲響都讓她的頭皮發麻一次,在相川幾乎要窒息的時候,秘書先生目不轉接的來到她的身前,然後擦肩而過。
腳步聲越來越越幾乎聽不見的時候,相川才後知後覺的吐出一口氣,狼狽的發現自己的雙腳正微微顫抖。
“相川你沒事吧,你的臉白得像見了鬼一樣。”
煩躁的來回踱步的井坂龍一郎終於發現了與他一同趕來的同伴的異狀,說道:
“不要擔心,宇佐見和那個小不點都會沒事的。”
相川苦笑的點點頭。
但願如此。
所有人都在等待。比起等待的人,被等待的二人似乎顯得悠閒的多。
輕輕擱在少年雙眼上的手掌心敏銳的覺察到手心裡的睫毛動了動,一直悠長的呼氣變得略為急促。宇佐見低頭試探性的喚著少年的名字。
“……美咲。”
“宇,宇佐見桑?”高橋美咲遲鈍的眨著眼睛,抓下放在眼睛上的大手。抬眼望著視線上方的隱約的輪廓,眯起了雙眼。
“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和緩的嗓音聽不出任何違和的地方。
美咲搖了搖頭,撐手坐起,在感受到手下結實彈性的觸感時,不由得愣了愣,意識到兩人所處環境的黑暗,補充道:“我沒事,宇佐見桑呢?”
男人沒有放開少年抓住他的手,答道:“我很好。”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感覺不對勁的皺起眉毛,輕輕嗅了嗅空氣中隱約的氣味,隨即臉色一變————
“這是……?”再次展現出異於常人的敏銳五感的少年感受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沉下臉:“宇佐見桑,你在說謊。”說著便伸手朝著感覺最為濃烈的地方探去,來不及阻止少年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