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拳,便擊破了另一個沙袋……
他的動作快到讓人難以看清,動作的力度充滿著難以自控的情緒。
他就這麼發洩了起碼10分鐘,才氣喘吁吁地走出殘骸,坐在一邊,拿起身邊的酒瓶便仰頭大口大口地灌起來——還是第一次看他喝酒。
艾倫提著燭燈,緩緩走到利威爾跟前。
他這才發現,利威爾的雙眼被黑布遮擋。
與利威爾格鬥過無數次的艾倫知道,這個人的感官異於常人。就算雙眼被矇住,他也可以輕鬆地辨別旁邊的動作。可是此刻的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酒液從他的嘴角溢位來,流經白皙的下頜,滑過脖頸——好奇怪……他這麼潔癖的人怎麼會任憑酒液弄髒自己……
“兵長……發生什麼事了嗎?”艾倫輕輕喊了一聲。
利威爾卻像沒聽到一樣。
他隨手將空空的酒瓶扔向身後,玻璃粉碎的聲音刺入耳膜,讓艾倫忍不住更加焦急地喊:“兵長!您是怎麼了?”
利威爾抬起慘白的臉頰,看不見他黑布下的眼睛,卻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那老女人死了。”
艾倫完全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老女人?”
下一刻,一個圓圓的包裹就滾向他的腳邊。
艾倫連忙蹲下身來,將黑色的布料開啟……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當發現到底是什麼之時,艾倫的手忍不住一抖——
睜大的黑色眼睛,慘白、乾癟、殘缺的面板,粘稠的鮮血就黏在脖頸根部和雜亂的頭髮上……看起來,簡直觸目驚心!
艾倫這時候才發現利威爾的襯衣和褲靴上都有暗紅色的血液:“兵長!您流血了!”
利威爾的嘴角依然帶著笑:“我流血?笑話。這些血是那些豬玀的。”
艾倫:“……”
利威爾又開啟另一瓶酒,大口大口地灌到一半,笑道:“哈哈那老女人,啊應該是那個騙子終於死了……真是活該啊!哼要是當初她不那麼狠心離開,說不定還能活得更長一點呢,你說是不是啊……”
艾倫再次觀察這顆悽慘的頭顱,腦海中迅速閃現出一個猜測……
之前韓吉說過,兵長的母親是個妓‘女,在他和希莉雅很小的時候,就跟人私奔,拋棄了他們一家。即使之後告知他們的住址都是虛假的……
那麼,這顆頭顱,就是兵長的母親吧?
這樣的母親,兵長恨她,也是應該的吧。
酒瓶“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剩下的酒液嘩嘩地流溢位來。利威爾自言自語的聲音戛然消失。
艾倫抬頭。便看見利威爾埋頭,平時直挺的背脊彎了下來,他的雙肘抵著分開的腿部,使勁用手指抓扯著自己的黑髮,一聲不吭。
難道不舒服嗎?
“兵長?”艾倫輕聲問。
利威爾沒有說話,可是身體卻開始輕輕地顫抖起來。
明擺的事實讓艾倫什麼都忘了。
他大步朝利威爾走過去,伸出雙手控制住利威爾抓扯頭髮的手指,用盡全力將它們按在身側……緊接著,便用雙手捧起對方的臉頰,強迫對方抬頭。
——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表情。
利威爾全身都在戰慄,遮住雙眼的黑布早已溼透,兩縷透明的液體接連不斷地滑過蒼白的臉頰,然後弄溼了艾倫的雙手……
心臟感覺到強烈的揪痛,艾倫什麼也不管了,他對著利威爾大聲吼:“兵長您到底怎麼了啊!!您告訴我啊別不吭聲啊!”
利威爾愣了半天,才張開有些乾澀的嘴唇:“小雅?”
強烈的煩悶讓艾倫一把扯開遮住利威爾雙眼的黑布,狠狠地將其扔到窗外,黑布瞬間隨著雨水消失在黑暗中!
艾倫緊緊地盯著利威爾滿是血絲的眼睛:“好好看著!我不是小雅!我是艾倫!我是艾倫!!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了?這樣……根本就不像你啊!!”
而利威爾除了眼淚還在不斷流逝以外,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
實際上,他只看了艾倫一眼,便閉上了雙眼。繼續跟“小雅”說話。
他似乎連看都不想看。
這種完全被關在心門之外的感覺簡直讓艾倫抓狂!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對方至少看自己一眼!
此時此刻,利威爾所有的聲音都混進夏雨的喧譁,化作遠處一架風琴奏出的朦朧低音——完全完全可以被他無視——所以理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