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抿抿嘴，躲過布萊恩的目光。
布萊恩默然地看著凱特，繼續等著。
呼——！
凱特無奈地呼口氣，他引以為傲的定力在面對布萊恩時總是很快瓦解。
凱特確實心中有事，當然就是關於剛才帕里斯通說的事。
真心說，除卻替布萊恩感到協會以勢壓人有些鬱悶之外，凱特對那個有關‘繁衍’的事情是感到一絲竊喜的。
如果布萊恩不會喜歡上任何女性……
可是又覺得這樣對布萊恩很不公平。
“布萊恩，你將來要是喜歡上一個女人……”
“哪個女人？”布萊恩滿腦袋疑惑，凱特就想說這個？
“我怎麼知道哪個女人！！”凱特頓時有些氣惱，這個假設讓他很不舒服。
不知道凱特為什麼突然生氣，布萊恩歪了歪頭：“那我為什麼會喜歡她？”
“很多因素！”凱特大聲道，“外貌！！性格！愛好……身體……”
聲音漸漸小下來，凱特捂住臉。
布萊恩看著似乎有些莫名哀傷的凱特。
人類的想法真的很難明白，剛才的那個笑眯眯的人類是這樣，現在凱特竟然也被傳染了。
為什麼他們要為那種根本沒有發生的，也沒什麼可能發生的事情苦惱許多。
女人？布萊恩想了想，以他對女人所有的認識來講，他不認為自己會愚蠢到喜歡上這種生物。
至於繁衍後代……
若不是帕里斯通提起，布萊恩或許一直都不會意識到，原來他還承擔著這麼一個責任。不過，這個責任，現在也已經不需要了。
“啊，你們還沒走正好……”走廊對面響起懶洋洋的聲音。
布萊恩看過去，是金，剛才就感覺到了。不過凱特情緒不對，所以沒說。
“金？”凱特也把頭抬起來，神色還有一點懨懨。
“嗯，帕里斯通都和你們說了？”金撓著亂糟糟的頭髮，看著布萊恩，“那你也一定都答應。”
金說的很確定，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
“是。”布萊恩點頭。
“有什麼不對嗎？”凱特又擔心起來，金會特意提到這事。
“不，沒什麼問題。”金雙手插到兜裡，“只是提醒你們一下而已。”
“雖然我不說凱特你也會想到，不過我想還是早點有準備的好。”金完全不認為布萊恩會有更深刻的覺悟。
“協會不希望再有人形嵌合蟻的誕生造成災難。但是這世上的事都有兩面性，姑且將協會認為是明，那麼……也存在著暗。”金懶散的目光亮了亮。
凱特幾乎明白了金所要說的，世上存在的骯髒的人性。
“身處‘暗’的那些人，有些既瘋狂又殘忍的傢伙，執迷於他們扭曲的愛好。像嵌合蟻這種強大奇特的物種，想必也會被人盯上。若說研究價值最高的，莫過於就是布萊恩。”金神色已變得認真起來，“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異動，但是你們要隨時警惕。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吧，凱特。那些被抓去做實驗的人，遭受的會是何等猶如無盡地獄般的折磨和□。”
布萊恩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或許他根本也不明白金所說的那個‘暗’是什麼樣的存在。畢竟布萊恩對這世界知道的還是太少，尤其是人性。
然而凱特卻能深刻體悟到金的認真。接著是對自己的責怪。
竟然……沉浸在私情中，忽略瞭如此重要的事情。
……
“凱特，走吧。”布萊恩在凱特耳邊輕聲呼喚。
“啊？”凱特從思緒中醒來。
身邊陸續走過很多再次投完票的獵人。
第一次的投票因為投票率未滿95％，作廢。
凱特和布萊恩自然又回到了本部再次投票。
凱特晃了晃頭，竟然都這會兒了，自己在恍惚些什麼。
在收到金的提醒後，凱特就變得這樣，時常沉入自己的思緒中。
無法想像，如果布萊恩被那種精神變態者抓住，會被如何擺佈。
解剖研究？
圈養起來長期抽取血液？
當作觀賞品和玩物？
甚至於……被迫配種？？
不不……這還不確定，說不定沒有人盯上布萊恩。
可是也可能真的有人盯上了呢？這種事只能防範，事發前根本無法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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