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場的考生,知道這條規則的人除了化名為集塔喇苦的揍敵客長子外,就只剩下被念釘封存記憶以至遺忘的揍敵客三子。
在驚噓聲響起的那刻,亞路嘉已從‘納尼’狀態復原,面對著驚恐逃竄的考生,他第一想到的是奇犽。想知道奇犽的態度,會像那些人那樣一樣厭惡他嗎?又或是……
小時候,三葉死後那段時間,面對懵懂無知的他,奇犽小大人似的拍著他的背,緊緊把他抱在懷裡,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安慰著他。
‘沒事的,不是亞路嘉的錯。’
亞路嘉多希望奇犽還能像從前一樣,拍著他的背,摸著他的頭髮告訴他沒有做錯,亞路嘉是好孩子。
視線搜尋著那白色的身影,卻不經意地撞上了正大張嘴吃驚狀的掃把頭男孩。他一手捏著釣竿一手拖著一頭獵物愣愣地看著躺倒在地,生命跡象微弱的豪鼻豬群。在對上亞路嘉視線時,神色從疑惑轉變成恍然大悟,指著亞路嘉大喊道。
“你是那個被西索抱在手裡的小孩!”
這是小杰對亞路嘉最初的印象,如同附屬品一樣。因為小丑,所以才會注意到他抱在身上的亞路嘉。
與此同時,亞路嘉卻毫無情緒。轉開眼睛,見搜尋不到奇犽,他向前幾步,直接拖了頭瀕死狀態的豪鼻豬就走。
獵豬後緊接著是烤豬,亞路嘉沒有忘記,考官出的題目。‘烤全豬’,顧名思義就是要將豬烤熟。
從小長在揍敵客家森嚴的牢房裡,一日三餐的餐點又是由專人送入,對於食物方面的處理亞路嘉沒有一點經驗。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面對一頭碩大的豪鼻豬,在他歷盡艱辛好不容易把它拖運一段距離後,那頭瀕死狀態的牲畜已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不遠處的泥地被拖拉出了一道深深的印記,深棕色的土壤裡還帶絲血色。
停下腳,亞路嘉找了樹枝在泥地上刨了個坑,直至面積、深度能完全裝下豪鼻豬為之,才停止了動作。抬起腳用力踹去,隨著施加的力度,豪鼻豬被踹翻了個身,底朝上。下層的皮綻開出血,隱隱可見纖維組織,明顯是拖運時擦傷的痕跡。
手腳並用地將豪鼻豬推入大坑,亞路嘉迅速地填上土。
小時候,奇犽帶著他做得最多的就是將番薯埋在土裡烤著吃,每當他肚子餓的時候,奇犽就會從身上摸出兩個番薯,他一個,自己一個。
效仿著烤番薯的步驟,亞路嘉準備來烤全豬。
不過,他向來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主,以至於,真正實踐時是困難重重。於是亞路嘉打定主意去向那個自己最為熟悉的人尋求幫助。等他好不容易找到那人時,奇犽正扛著熟透的豪鼻豬往考官處走去。
張開手,攔住他的去路,亞路嘉看著熱氣騰騰的烤豬很是嚮往。於是,伸出了手。
“哥哥,火。”無知無覺地開了口,亞路嘉向奇犽強求道。
人總是在自己最為無助時尋求那個最讓自己信任的人的幫助。同樣的,亞路嘉也是。他如今面臨的是如何生火烤豬,因為不會,所以才想要找奇犽幫忙。
而‘納尼’的規則之一:【開始向一個人強求時,在完成三次強求前或者被拒絕四次前不會改變強求物件。】也在這一刻,開始生效。
目睹著兩人相處的經過,悄悄躲在暗處監視著,亞路嘉開口的剎那,伊爾迷已做好了準備。圓頭釘立於五指之間,只要亞路嘉一妄動,便會出手。
相比早夭的四子,揍敵客家的繼承人更為重要一些,熟知著這一層規則,伊爾迷沉下心,下了決心。
而當事人的奇犽在面對亞路嘉時,已不復初見時那麼排斥,在與小杰相處後,對著這個無故
稱呼自己‘哥哥’的同齡小孩,很爽快地給予了幫助。
一手支撐著烤豬的重量,奇犽從口袋裡掏了掏,摸出了一大小、外形似糖果樣的東西。
“拿去。”
“?”伸手接過,亞路嘉疑惑地看著,正想把‘糖’塞入口中,便聽到施贈者歡快的話音,一字一字,明明說的無口,卻能明顯讓人感受到其中的愉悅。
“八嘎,不是吃的那種,這是小撮的炸藥,威力很大的那種,吃了小心被炸死。”尾音一轉,奇犽抵住下巴思考著。
“唔……貌似那頭豬說過這東西不能進水來著……”瞄了眼亞路嘉的肚子,奇犽不負責任道。
“應該沒那麼容易就爆炸吧……”
毫無同情地恐嚇著,被嚇之餘,小孩抖了抖身子,鬆鬆地握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