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爾迷哥哥?”
“嗯。”點著頭,釘子怪人認同下小孩的設問。收回手,將帕子收進衣兜,另一手從小孩的發頂移開。站正身形,抬起手,從耳旁拔下釘子。
下巴三根、鼻側兩根,依順序一一拔下,壓縮的肌肉抖動膨脹,片刻間又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恢復、收縮成原狀。殺手拂了拂滑落面頰蓋住視線的鬢髮,別至耳後。
“小亞能認出哥哥,哥哥感到很欣慰呢。”
小劇場
獵人考試結束後,亞路嘉跟著奇犽回到了揍敵客大宅。
面對一家老小的三堂會審,亞路嘉戰戰兢兢地坐在椅子上,兩腿併攏正襟危坐,十分的拘謹。身邊少了奇犽這顆安心丸,面對記憶裡日漸模糊了面容的家人,亞路嘉很是無措。
“亞路嘉。”
“是。”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亞路嘉忙應聲。
“放輕鬆,爺爺、爸爸、媽媽只是好久沒見你,有點事想問問,你只要如實回答就好。”
“嗯。”雖然席巴這麼說著,但亞路嘉依舊輕鬆不起來。
“外頭好玩嗎?”見兒子一派緊張的模樣,為了轉移小孩的注意力,席巴決定從這方面入手。
“好玩!好多好多……有好多東西亞路嘉都沒有見過!”果然一聽到不是批評的話,小孩便忘了現況。張著手比劃著,亞路嘉想著外面的所見所聞,興奮了起來。
“哦……是麼?來給爸爸說說。”席巴提起了興致,正了正身,準備聽聽兒子對外面世界的描述。
“有好多好多的人……”
“嗯。”
“……好多好多有趣的動物,有鼻子像大象鼻子一樣大的豬和腦袋長了葡萄的大鳥。”
“……”
“還有,大家都好有意思!”
“怎麼個有意思?”
“有留著像掃把一樣頭的人,個子跟亞路嘉一樣高呢……”用手比了比高度,亞路嘉繼續道。
“還有亮得像澆了菜油一樣鋥亮的腦袋,一根毛都沒有。有人的臉跟鋪了麵粉一樣刷白刷白的,他還拿口香糖去粘蛋蛋……”
語無倫次的話語聽在他人耳裡要過濾再過濾,刪減後再重組。席巴剛想出聲打斷,便又聽到了小孩略帶誇張的驚呼。
“哥哥,伊爾迷哥哥好厲害!臉像氣球一樣,噗的一樣就鼓了起來,好多釘子,嘎嘎嘎的響!”
第11章 番外の1
‘爸,找到亞路嘉了,和奇犽在一起……嗯,我知道了,我會把兩個都平安帶回來。’例行的電話彙報,如實的將小孩的訊息傳回揍敵客家,伊爾迷保證著會將人帶回大宅。
算得上是意外的收穫,在看到奇犽的那一刻同時注意到了小孩的存在。雖然是一直以來被監藏(監視、隱藏)著的弟弟,但伊爾迷還是在第一時間便將人認了出來。
除去因為小孩和奇犽是孿生兄弟的緣故,還因為在夢裡時常夢見他。雖然許久不見,但弟弟依舊還是那樣,小小的臉略帶著嬰兒肥,眼底的神情也依然還是那股天真。甚至,還和原來一個樣,看到奇犽,眼裡便容不下其他人。
這一代裡,揍敵客家的男丁過盛,在亞路嘉之前基裘已生了三個男孩,而亞路嘉排行第四。可惜,依舊是個小子。
在奇犽被內定為下一任家主後,亞路嘉的存在便變得更加可有可無,伊爾迷曾想,若是亞路嘉是個女孩,或許這一切便會不同。至少,能夠得到求女心切的母親那份溺愛吧。
然而,這個假設並不成立,更何況還有‘那個’的存在。
亞路嘉的幼年是在家人的不重視裡度過的,一直到不明物被證實存在,都只是孤零無助的。因此,小孩學會了去依附同胞的哥哥,從奇犽身上汲取那份關愛,而他也真的得到了。至於其他的家人,想來小孩不會有太大的感觸。
那所謂的‘家人’,書上給出的定義是——親人,特指那些與自己有血親關係的人。
整個揍敵客家上至馬哈、桀諾、席巴、基裘;下至伊爾迷、糜稽、奇犽,再加上後來出生的柯特。這些人都和亞路嘉有著血親關係,也是所謂的【家人】。
但是,他們這些家人並沒有給小孩多少溫暖。作為席巴和基裘的第一個孩子,伊爾迷和隨後陸續出生的弟弟們年齡相差甚大,哪怕是糜稽,兩人也有七年之隔。在弟弟們猶坐在地上玩泥沙堆房子的時候,他早已挑起了家裡的擔子,接起了任務。一年到頭,坐在餐桌上和弟弟們一同吃飯的日子少之又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