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好葛力姆喬沒在喝東西,不然肯定嚇得全噴出來。
「不必大驚小怪啊。」雖然葛力姆喬從學生時代就是眾人的頭領,但在男公關這一行卻是徹頭徹尾的新丁,伊爾佛特牽起一抹好看的笑容,試圖把整件事合理化:「這是常有的事,除了在店裡花費,很多女性都會花大手筆買禮物討好自己喜歡的男公關呢。只是我剛好碰到個比較有錢的客人而已。」說罷又露出勝利的笑意。
葛力姆喬覺得頭好痛,「那… …之前蕭隆說你被女人包養,也是… …」
「我絕對沒被女人包養!」伊爾佛特突然大吼,握著方向盤的手激動地顫抖,反應之大讓葛力姆喬差點嚇死。
「你他媽的亂吼什麼!」葛力姆喬吼回去,拜託他們剛剛好險就變成公路亡魂了。
「葛力姆喬,你要記著,千萬千萬要記著!」伊爾佛特冷靜下來,眼睛專注在路面情況,嘴巴則異常凝重地告誡道:「只有『被包養』這回事,在虛夜宮是決不被允許的!」
「你還不是理直氣壯的收下車子了。」
「禮物歸禮物,跟包養是兩碼子事!」伊爾佛特表情陰森得像在說鬼故事:「如果被老闆娘發現有男公關靠女人過活,就別指望能在這一行立足了。以前就有個人不知死活,結果被老闆娘跟同行聯手將他趕絕!」
葛力姆喬還是有點混亂,不過想著反正是跟自己無關的事,於是就不再追問。他看向窗外,城市繁華的景色一幅幅地掠過眼前,多麼奇怪,每個人都從辦公室逃出來尋歡作樂的時刻,他跟伊爾佛特才正要上班。
在停車場泊好車子,他們並肩回去虛夜宮,中間大約只是兩分鐘的路程。黑沉憂鬱的天色底下,只有虛夜宮持續不變地閃耀著亮白的光芒,像是枯燥的人們唯一的救贖之路。
「老闆娘晚安!」佐伊正忙著把掛飾勾在大門,伊爾佛特連忙口甜舌滑地上前打招呼。佐伊朝他微笑,又看看後面的葛力姆喬,只見男人彆扭的撇開頭,這種跟他外表全然不搭的舉動卻逗得佐伊噗哧一笑。
這個時候伊爾佛特的手提電話響起來,只見他有些緊張的朝二人說聲「不好意思」,馬上用甜美溫柔的聲線向電話那端問好。葛力姆喬有些厭惡地瞪著他,心想鐵定是那個送新車的客人打來的。
「喂,話先說在前頭,」葛力姆喬惡狠狠的對佐伊道:「要老子像他那般低聲下氣,絕對不可能!」
「誰想看你那噁心八拉的樣子啊。」佐伊失笑,招手示意葛力姆喬跟她進入店內。
比起昨天來應徵的時候,現在的虛夜宮顯得有活力多了。柔和的燈亮了起來,爵士樂的旋律似是相擁慢舞的情人般令人悸動,空氣中彷佛可以嗅到浪漫的味道。葛力姆喬不適應的皺起眉,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入錯行。
「葛力姆喬,給我記住了。」佐伊邊走邊說:「你葛力姆喬不是那群女客人的奴隸,是她們的王!」
「啊?」葛力姆喬有些受不了她誇張的用語。
「能在虛夜宮活下來的,只有能讓女人奉獻的男公關!」看著他傻眼的樣子,佐伊只得換個解說方式:「你只要擺出往常囂張高傲的樣子,把客人當是從前拳館裡的學生就好了。」然後她頓了一頓,又補充:「… …哎,不過不準打人啦。」
「是你說的!」這番話正中葛力姆喬下懷:「到時客人嚇得不敢來,不要怪老子!」
「呵,看樣子頭一天上班讓你滿緊張的。」佐伊呵呵一笑,卻就在她回頭望住葛力姆喬的時候,突然高聲怒喝:「你在幹什麼!」
於是連身經百戰的男人都結結實實的嚇一大跳,大量髒話正要衝口而出之際,少女怒氣衝衝的越過葛力姆喬走到身後的酒吧檯。在酒吧檯之後站著一個男人,他的蒼白面板在黑髮映襯之下顯得不可思議的誘人,草綠眸子有著沁入心脾的暖意,雖然是女人見了肯定為之瘋狂的型別,不過葛力姆喬對他頰上對稱的做作淚痕就是覺得不爽。
「烏爾奇奧拉!我說多少次叫你不要做酒保的工作了!」佐伊一把奪去男人手中的空酒杯和抹布,生氣地嚷道:「你只要專心當男公關就好了!這種低下工作自有人做的!」
被稱為烏爾奇奧拉的男子面無表情,既不動怒也不委屈,只是語調平淡的向老闆娘解釋:「因為總管跟皎月老闆娘今天都請假了,反正閒著沒事,我就擅自清潔一下。」
佐伊抿了抿嘴,似乎在這種語氣面前不太好意思發怒,於是重重一哼:「這種工作交給我就好了!要是弄傷你的手,要怎麼跟喜歡你的客人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