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他沒有謝衣那樣的慈悲心腸,卻也不忍心見到生靈塗炭。而且,若是下界察覺是流月城搞的鬼,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下界門派林立,哪怕其中只有三分之一聯合起來,流月城也是對付不了的!
於是,沈彥在尋找幽都的同時,還讓瞳隨時把矩木枝投放的訊息傳達過來。一旦矩木枝被投放到哪裡,他都會悄悄地跟過去,在當地生靈沒有完全狂化之間毀掉矩木枝,再用一身靈力救治他們。
這樣做未免有些自私,但沈彥向來是理智的人,他對流月城的感情要比下界的生靈深厚無數倍,做不到損己利人的事情。哪怕是謝衣,不也是為了尋找兩者共存的方法?
久而久之,沈彥在下界有了不下於謝衣的名聲,被他救過的人都稱他為慈心仙聖,漸漸地,慈心仙聖成為了沈彥的專用稱呼,受到許多人的愛戴。
被當成悲天憫人的活菩薩,沈彥表示壓力很大。如果那些尊敬愛護他的人,知道沈彥不過是害的下界經常發生“瘟疫”的罪魁禍首,會不會覺得自己瞎了眼?
不過,倒不是沒有人懷疑過沈彥,畢竟哪裡有“瘟疫”,哪裡就有他,本來就是一件很巧的事情。但無論他們怎麼查,都表明“瘟疫”發生前,沈彥都在不遠的地方,才能及時地趕到。鬱悶之下,他們在暗地裡送了沈彥一個稱呼——瘟神。
走到哪裡,附近都會出現“瘟疫”,不是瘟神是什麼?!
沈彥實力高強,當世能與他比肩者寥寥無幾,自然聽到過那些人對他的稱呼。哭笑不得之下,倒覺得瘟神比慈心仙聖更符合他一點……
春花爛漫,陽光正好。
沈彥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聞著花草的香味,享受著久違的安寧。
一個月前,瞳傳來訊息,心魔要讓第一批族人感染魔氣,所以投放矩木枝的進度要暫緩,他也能夠稍微歇歇腳。
為了不浪費時間,沈彥決定去那些鄉野傳說中不能靠近的地方找找,或許幽都的入口就藏在其中某個地方。卻不想這個時節正是百花盛放之際,漫山的花和遍野的莊稼都透著勃勃生氣,讓他一直緊繃的心也跟著放鬆了下來,從而下了飛劍,選擇步行向前。
順著小路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路的盡頭出現了渺渺青煙,想必是到了某個村莊。沈彥摸了摸空空的食物袋,打算去買點吃的,誰知剛一走近就看到村莊裡的水車——與下界的水車有些許的不同,而那些許的不同是沈彥十分熟悉的!
“謝衣……”沈彥嘆了一口氣,繼續邁動前行的步子,於村莊門口碰到一個扛著鋤頭正往外走的老漢,便客氣地問道,“這位老漢,在下想要買些乾糧吃食,不知貴村可能換到?”
“喲,能的能的!”老漢上下打量了沈彥一會,見他貌相清俊,雙目清澈,人也十分禮貌,一看就不是壞人。鄉下人本就更為熱情,農活也不做了,引著沈彥往村裡去,一邊笑呵呵地問道,“小哥可是遊人?俺們這偏僻的地兒可是少有人來,不過這附近的風景倒是很不錯……”
“正是如此,這漫山春花看的在下險些忘了時辰。”
老漢人很健談,沈彥一直聽著,回答得體,臉上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情緒,看的老漢對他誇讚不已,要不是家裡孫女還小,他還真想把孫女嫁給這個年輕人。
還好沈彥不知道老漢心裡的可惜,他再度看了看在一片矮房中十分顯眼的水車,垂著眼問道:“看這水車與其他水車有些不同,動能更佳,不知是哪位高人建造?”
“小哥真是好眼光!”老漢樂呵呵地笑道,“這是一個擅長機關的高人給俺們王家村建的,有了它,俺們的生活好了許多,那個高人可是我們王家村的大恩人!”
沈彥笑了笑:“您這麼一說,在下倒真想見見這位高人了。”謝衣從小就心善,他可以想象到王家村以前的生活定然不算很好,謝衣來到這裡之後不忍,為他們修建水車的場景。同謝衣一比,他這個慈心仙聖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傢伙。
“那不成,他早就走啦!就在幾年前,連他建在東北邊懸崖上的住所都不要了,本來村裡人還想著隔幾日就讓人上去打掃一下,他拒絕了,說那裡全是機關,讓俺們不要走得太近。”
沈彥聽了,若有所思。交談的功夫,王家村也到了,村裡難得有外人,更別說是樣貌如此出色的人,那些大媽大爺一個個熱情無比,沈彥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從村裡出來,在老漢的指引下上了紀山。
山上精怪無數,但大多數性情溫和,再加上察覺到沈彥不是好惹的,一個個躲在樹後、草叢中,怯生生地望著他。沈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