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
眼看自己的下屬被刺激的即將失控,Grindelwald忙不迭的出聲打斷:“你先去熬藥吧。”
雖然眼下身體狀況不佳,但顯然積威猶在,褐發治療師即使再憤怒,也不可能當面違背王的命令,只得向Grindelwald行了個禮之後轉身離去了。只是臨走時恨恨的剜了我一眼,似是恨不得將我七剁八剁扔到坩堝裡煮成一鍋藥。
“你何必為難他們?”Grindelwald的語氣裡有著淡淡的無奈。
“怎麼敢?”我故作誇張,“你沒看到他差點衝上來宰了我。”
“恐怕就算他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能耐吧?”Grindelwald苦笑,憑這人的實力只怕被宰了的是那個治療師自己。眼下這個狀況,自己實在是損失不起一位優秀的治療師啊!
我只是盯著他的眼睛,沒說話。一時間整個屋子裡的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安靜的落針可聞。
憑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靠坐在那裡都是硬撐的。現在那位治療師已經離開,他也沒必要再勉強自己,而這麼耗費精神的事情他也根本堅持不了多久,我只需要再耐心一點就可以了。
果然不多久他就敗下陣來,身體稍微向下滑了一些,換了一個姿勢斜躺著,這才苦笑著開口:“我不瞞你,這一次受傷的確有點嚴重,到現在我身體裡的魔力還是一團紊亂,根本無法使用一個像樣的咒語,內臟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渾身上下動一動都很痛。”扯了下嘴角,想要做出一個討好的表情卻沒有成功,“你看,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最清楚,雖然嚴重了一點,也不是無藥可救了,只是需要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就是了。”所以,你就不要生氣然後給我臉色看了。最後一句,Grindelwald十分識相的嚥進了肚子裡。
看著平時威風八面的他那樣做小伏低,刻意安撫,我也沒了繼續追究的心情。他不願意明言,我一個人在這邊計較個什麼勁呢?既然他自己已經有了決斷,我這個樣子還真是多管閒事了。
是啊,我跟他之間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再庸俗一點,不過是最簡單的利益交換關係罷了,他肯這樣對我解釋,已經是厚待了。他的下屬,他的親人,甚至他的老情人兼老對手Dumbledore都有立場“關心”他的身體狀況,而我又憑什麼去苛求他告訴我全部的事情呢,即使那些事情早就已經被猜測的七七八八?
還是太入戲了啊!像我這種身份,怎好跟他們有太多交集?果然是平時的日子過的太單調了以至於有了好玩的事情就野了心無法放手?人類這種壽命短暫的生物,不過是我長久生命中的匆匆過客,太認真了,最後被傷害的還是我自己。
默默地在心底告誡自己,面上的表情卻又恢復了一片淡然。
“折騰了這麼久相信你也累了,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出去了。”我走上前伸手幫他揶了揶被角,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也離開了Grindelwald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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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關門的聲響,整個房間裡再度陷入了一片寂靜。
躺在床上,Grindelwald對著天花板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再也無法掩飾的哀傷瞬間佔滿了全部的心神。
其實剛剛他和那個治療師的話都只有一半是真的。他的確是受了魔法反噬的傷,也的確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並不像他說的那樣輕飄飄,而是真的到了無藥可救地步了。魔藥能夠幫助他梳理紊亂的魔力,能夠幫助他修復受損的器官,卻無法挽救註定消逝的生命,那是他為了逆轉某些事情所要付出的代價。他能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正在慢慢的侵蝕著他的**,這樣看來,那個魔法似乎並不算失敗了吧?
那個在埃及金字塔裡刻著的遠古法陣,以燃盡施法者的生命為代價喚回亡者的靈魂,施法者死亡之日即亡靈復生之時。
不管是確有其事,還是處心積慮的一個陷阱,他都已經義無反顧的跳了進去。如果是真的,那麼他死去的那一天就將是Ariana復活的日子;如果只是一個陷阱,那麼他的死亡也應該足以付清所有他應付的代價了。
Albus,這樣的結果,你應該會滿意吧?
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再也不欠你什麼了。
Grindelwald抬起一隻手臂橫了上來,遮住了沒有一滴眼淚卻異常酸澀的雙眼。
只是為什麼,心裡還有那麼一點點遺憾呢?
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