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棧中所發生的一幕幕鬧劇的行人,無意間闖入這空無一人街面之上。便會驚奇的發現:

這拎著個高及腰際的詭異木桶,端著一碗辨不清顏色、便是在這冬日清晨的寒意裡,仍散發著熱氣湯汁的女子。便是昨日裡跳下樓來死亡了的女子,也是死了的程家大少爺程淮安的妻子,程夫人孟氏。

魏晉南北朝以降的世家大族們,雖然先後經歷了唐末以來以致五代十國的洗禮,種種的改朝換代與戰亂,使得他們的根基一變再變。其力量與勢力影響,也在不斷的消減著。

可終究是經歷了風雨輝煌,傳承了百年、甚至千年的高門大族。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又何況這些樹大根深盤根錯節的世族江卿之家。

蜀中程氏,便是安史之亂隨唐玄宗入蜀避難以來所發展下來的一支。蜀地偏遠閉塞,成都平原天府之國,在戰亂不斷的唐末至大宋開國以來一直都是一處極好的世外桃源。而蜀中程氏的力量,也在不斷地發展著,隱隱有成長為蜀地江卿之家之首的勢頭。

那位神秘死亡的程家大少爺程淮安,便是程家這一輩的年輕人中,當仁不讓的佼佼者與領頭羊。

王小波李順之亂,打著均貧富的旗號席捲蜀地。

歷朝歷代的農民起義軍們,不管是出於何等的理想揭起那起義的大旗,那麼他們所首當其衝所要對付的,便是那些坐擁萬貫家財的地主與大戶們。

畢竟不是混亂的魏晉南北朝或者藩鎮割據的唐末,黃袍加身那位先官家,對武器與軍士的管制,絕對是嚴格的。

自古帝王心思難測,那高高在上的當權者們,又怎忍心將那唯我獨尊的至尊權力拱手相讓?父子兄弟骨肉親族相殺相殘的事,並不在少數。便是現今在位的那位官家太宗皇帝趙光義,雖說那斧聲燭影弒殺親兄的事不知真假。可從嫡親侄兒手中奪了這皇位的名頭,卻是無論如何也抹消不掉的。

也是那位開國的先官家仁厚,杯酒釋兵權什麼的並沒有做出甚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事。對遺留下來的世家大族們,亦多有寬待。雖是收了他們的私兵武器,可該有的待遇特權,卻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任他們施為。

興,百姓苦;王,百姓苦。

不管歷朝歷代的政權如何的改變,所遭受這苦難的,永遠只是那無辜困苦的百姓。當一輪輪的來自上層的剝削終於是磨盡了他們最後一點希望與活路時,農民起義,自然是爆發了。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可那下層的群眾們,那些生活在生活最底層的農民,卻並不是純粹任人愚弄的玩偶。至少在走投無路被迫著造反之時,他們知道給他們帶來苦難的又是哪些人群。

世世代代關於皇權的影響以及天子的權威,使得他們無法在這王朝並沒有犯下極大的錯誤的時候將這矛頭對準那龍椅上的天子,可這並不意味著便不可以將矛頭對準那些盤剝了他們充實自己的特權階層。

更何況,起義之後的食物獲取等諸多種種,又有什麼,比打劫大戶更為有效的呢?

如此種種,程家做為世家大族的代表在這場大宋開國以來堪稱極大的農民起義中,所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而這就任不久的益州知州,華山陳摶口中所預測的大宋名臣,張詠張乖崖。卻並不是一個可以輕易糊弄過去的主。

不同於這之前的歷任蜀地方官,這位極受老道士陳摶所推崇的張詠張乖崖,是真真切切的,為著蜀地的百姓們著想。也因此,對在這天府之國盤踞了無數年月卻又貪心不足的世家大族們,極盡打壓之能事。

蜀中唐門,也便是因此而得了張知州的青眼。在這戰後的蜀地迅速恢復元氣並猛然發展著。

民不與官鬥,這是自古以來便存在的道理。

而那些註定要為歷史的趨勢所淘汰的世家大族們,雖然留有著些許的特權,可終究無法與背後站著官家相公、站著整個朝廷的張詠張知州相抗衡。他們所能做的,唯有和官府打好關係。特別是在這農民起義之後,蜀地的一切,百廢待興亟待發展。

世家之中,不乏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者,同樣的也不缺少能人。家族傳承的歷史裡遺傳的對種種時機局面的把握,更是刻入了骨子裡。

那程淮安做為蜀地世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文韜武略詩詞歌賦,自然是非同尋常。此次張詠就任,甫一上任以來,便和蜀中唐門的唐堯卿聯合,明刀暗箭,可算是擠跑了那王繼恩王大官,將蜀地各項事務拉上了正軌。

自玄宗入蜀這些世家大族在蜀地安居以來,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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