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2)

淨說風涼話的他們還以為,雲雀恭彌“最強雲守”的稱號終究只是浪得虛名。

事實上,他們看在眼裡那所謂的“相互殘殺”。

——雲雀恭彌根本沒還手。

雲雀不是名不符實,更不是挨著打,而是捨不得對六道骸痛下殺手。

所以只能咬牙接受。

失去自我意識的六道骸每一個不帶私心的攻擊。

當迪諾風塵僕僕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從天色暗啞到黎明。

從體溫沸騰到冷卻。

他在一堆被清理過的斷垣殘壁和哀慟裡,找著了雲雀和六道骸滿是傷痕和血跡的身影。

一個有溫度。

而另一個早已失溫許久。

雲雀就這麼抱著六道骸的屍體不肯放手。

在場根本沒有人有辦法阻勸雲雀恭彌,讓他放下早已經沒有呼吸的六道骸的軀體。

迪諾第一眼看到雲雀時,只覺得心臟揪的老緊。

他認識雲雀恭彌那麼多年,從沒見過他如此悲傷、黯然的眼神。

雲雀沒有哭、也沒有痛心疾首的笑。

他只是摟著六道骸僵硬的身體,輕唱著迪諾從沒聽過的旋律。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他怔在原地。

整整聽雲雀哼唱3次同樣的歌詞,毫無情緒起伏。

直到雙眼再也無法承載淚水。

迪諾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雲雀拉離六道骸身邊。

猶如行屍走肉的雲雀一見著趕來救援的夏馬爾時,猛然掙脫迪諾的掌心。

——不是他輕易放開雲雀,而是抓不住。抓不住那猶如孤高浮雲的存在。

雲雀衝上前去,緊緊揪著夏馬爾的領口。

他將掌心裡的六道骸的右眼眼球塞給夏馬爾。

接著在迪諾的攙扶下,用氣若游絲的口吻說完荒謬的話後,便昏死過去。

那時迪諾才發現。

對雲雀來說,那些話一點都不荒唐可笑。

對方是帶著多大的勇氣和決心,才做出這個決定?

——把他的眼睛植入我的右眼。

——只要他的眼睛在我的身上,他就會設法要回屬於他的東西對吧。

——我要等六道骸回來找我。

雖然迪諾早明白自己在雲雀心裡的定義。

但他不曉得,為了六道骸,原來雲雀可以不顧一切到這個地步。

趕回總部後,夏馬爾自是遵照雲雀的話語。

只是他帶著什麼心情替雲雀進行縫合手術,不得而知。

雲雀被帶回義大利、做完好幾場大手術後,昏迷了整整三天才清醒。

天才醫生夏馬爾對雲雀的情況,只能用“奇蹟”來形容。

如此殘破不堪的身體,強行塞入六道骸透過人體實驗得到的眼睛。

撇除感染和不相容不談。

光是雲雀恭彌的生命韌性,就足以讓夏馬爾刮目相看。

昏迷三天,好不容易清醒的雲雀,卻被檢查出“選擇性失憶”。

攸關於六道骸的一切,全被遺忘。

彭哥列眾人和迪諾商量出最好的對策。

——除非雲雀自己想起,否則絕口不提有關六道骸的所有片段。

這顯然是對雲雀的療傷最好的方式。

對於失去記憶的人,只能被周遭的人濫用沉默欺瞞。

沒人願意開口向他說明一切,他們自以為保持緘默,對他是最好的方法。

雲雀在那個名為沉默的牢籠裡,終其一身。

——有時候,比起沉默,謊言才是唯一的救贖。

——倘若失憶,沉默和謊言兩者之間,你會選擇什麼?

對失憶的雲雀而言。

六道骸是一把鑰匙,也是一道鎖,更是一個桎梏。

他就像只無所適從的籠中鳥,被囚禁在沒有六道骸的記憶牢籠裡,長達六年。

龜裂、破碎的地板血跡四溢。

鮮紅色的血痕從六道骸和雲雀身上向四周滾動、擴散。

乾涸殷紅的血跡被滾燙的硃紅覆蓋。

乾了之後又沾染上新鮮的,時間就在這之間緩慢地流逝。

六道骸勾起嫣然笑靨,他躺在雲雀恭彌溫暖的懷裡,一如往昔。

失溫讓他止不住顫抖。

「……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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