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阿德涅把刀架上喬西的脖子,手卻不是控制地顫抖,脖頸處的血固然是多,但一個力道掌握不好,就會讓面前這個人命喪黃泉,她真的要怎麼做嗎?
阿里阿德涅一驚,她剛才在想些什麼!在狄俄尼索斯和喬西之間她當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狄俄尼索斯,她就是為了狄俄尼索斯才活到現在的,如今狄俄尼索斯生命垂危,她怎麼可以因為一時心軟就斷了他的生機,可是,阿里阿德涅腦中不知怎麼的突然閃過前兩天喬西為她取回花鵲翎羽的樣子,明明是蓬頭垢面,狼狽不堪,但他一笑就好像十里春風驟然拂面,讓人的心一下子化為一江不復流的東水。
一想到這,阿里阿德涅的手指抖得都快捏不住刀柄了,鋒利的刀口在喬西白皙修長的脖頸上留下幾道血痕。
也許是痛的麻木了,喬西這時候已經感受不到什麼疼痛,脖子上的幾下反而讓他覺得有些癢,他啞著嗓子說:“公主殿下,是在比劃從哪下手更順手麼?”
阿里阿德涅討厭極了他這幅他的小命半毛錢都不值的態度,心中一怒,手下一狠,削鐵如泥的刀子立即割進喬西的脖子,喬西只覺得脖子一涼,濃稠的血噴湧而出,滴濺至狄俄尼索斯的胸膛,將他的胸口染的一片血紅。
阿里阿德涅俯身將多餘的鮮血推抹至狄俄尼索斯的脖子和麵龐上,只留下唇上未抹。阿里阿德涅愣愣地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眼中晦澀不明,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最後只是輕嘆了一口氣。
喬西咬破自己的嘴唇,隨後傾身覆上狄俄尼索斯的唇,唇上的鮮血將狄俄尼索斯的雙唇印成同樣的紅色。
至此,狄俄尼索斯全身塗滿了喬西的鮮血,只見紅光一閃,那些早已凝固的血液像是活了般,竟然蕩起微微波橫,然後又漸漸滲透進狄俄尼索斯的身體裡,隨著血液的滲入,狄俄尼索斯的身體也由石頭恢復成肉身。當最後一絲血液滲進狄俄尼索斯的額頭,狄俄尼索斯的睫毛輕顫了兩下,顯然是馬上就要醒來了。
成功了!
喬西懸在心頭的一口氣剛松下,便雙眼一黑,不省人事。
睡夢中,喬西覺得自己被一片溫暖所包裹,就好像身處母親的羊水中,讓他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喟嘆聲。
再次醒來的時候,喬西覺得手腳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了,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後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喬西發現他還睡在阿里阿德涅的家裡,他手腳並用地爬起來,不由感嘆這幅身體真是強悍,普通人被抹了脖子,凶多吉少,但他屁事沒有。
喬西摸摸脖子,那裡光潔如初,沒有留下任何疤痕,完全看不出曾經被人割開過。
要不是害怕一不小心玩脫了加上又很疼,喬西倒是想試試這幅身體的極限在哪裡,作成什麼樣會把自己作死。
狄俄尼索斯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喬西摸著自己脖子出神的畫面,他心中一沉,生怕喬西失血過多後留下什麼後遺症,不由開口叫道:“喬西。”
喬西被這一聲喚回了神,他看著活生生的狄俄尼索斯心中情意難忍,險些要落下淚來,但喬西又不願在狄俄尼索斯丟臉,於是硬生生地將淚水忍回去,他忍得辛苦,導致臉上表情難以形容,狄俄尼索斯看著喬西微妙的表情卻放下心來,臉上表情能這麼豐富的他只認識喬西一個。
“狄俄尼索斯,你還好吧?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喬西連珠炮似的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狄俄尼索斯好笑之餘,心中一片感動。在喬西昏迷期間,阿里阿德涅和他解釋了一切,但他不怪阿里阿德涅,畢竟當年是他有愧於阿里阿德涅在先,結果被她坑了,也算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吧。
狄俄尼索斯的柔情蜜意全被喬西關切的眼神勾起了,喬西又變回了從前那個喬西,而不是會冷他心意的陌生人一般都喬西。
“在關心我之前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狄俄尼索斯才不會告訴喬西當他一睜眼看到喬西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不可察地倒在他身上時,他嚇地差點心臟驟停,幸好喬西只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不然他就得真的去冥府搶人了。
狄俄尼索斯無奈地想,自從他認識了喬西,他起去冥府搶人念頭的次數直線上升,總有一天,他真的會鬧到冥府去。
喬西活動了一下手腳,除了四肢些微發軟外,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俗話說,飽暖思淫/欲,喬西結結實實睡了一覺,此刻又有狄俄尼索斯這美色當前,精緻的眉眼似是一筆一墨畫出來的,引得喬西春/心大動,他越看越喜歡,按耐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