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名為感動。“是你讓他們這麼弄的?”我問身後的人。
“不是,是他們自己找到我讓我幫著排的。”他難得柔和的低沉嗓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一點笑意,“這些傢伙雖然經常搗亂,但其實是因為喜歡你。”
我的背貼著他的胸口,感覺很溫暖,那規律的心跳也讓人很安心,於是就這麼靠著,轉頭對他微笑。
過年的時候,我們家齊聚一堂,與我們世代相交的解叔叔一家人也來了。他兒子老癢跟我是發小,前兩年自己發瘋,下了地,結果被關進號子裡今年才出來,我也想他得很,上去一通打鬧帶寒暄。我說他別胡鬧了,他被關進去的時候他媽急得頭髮都白了,現在見他回來了多好,保養保養還是那麼年輕。
這時候,遲到的三叔三嬸總算到了。三嬸家也是有背景的,年輕時人漂亮功夫也好,一下子就把叛逆的三叔收服了。當然,現在也不遜於當年。我把他們迎進門,意外地看見後面還跟著一個人,沒有表情的臉,不出聲的走路方式,不是張起靈又是誰?
“你怎麼來了?”我很驚訝,下意識地就問了一句。他聽了臉色一黯,低聲道:“你不歡迎的話,我馬上就走。”說完還真就轉身大步向外走。我急忙一把拉住他,說:“沒有的事。我歡迎還來不及呢。就是有點吃驚罷了。”他回過頭默默地看著我,我也很真誠地對他笑著,總算是把人留了下來。
我陪他進屋的時候,三叔在後面笑得和賊似的,啊,不對,他本來就是賊。三叔和家裡人說張起靈一個人住,大過年的很冷清,就把他叫過來一起聚一聚,又對我小聲說:“大侄子,怎麼樣?你三叔我不替你著想誰替你著想啊?”
我怎麼聽他這話就怎麼不順耳,但也找不出癥結所在。
吃飯的時候大家圍坐一桌,好不熱鬧。張起靈坐在我旁邊,結果一頓飯我們兩個都一個勁兒地往對方碗裡夾菜,又一個勁兒地消滅自己碗裡的菜,吃得這叫一個累。為此我們不禁莞爾。我很少看見他笑,都看傻了。
那之後他就經常來我家,我們會一起吃頓飯,看看片子,四處走走。但是我那段時間裡的記憶十分的模糊,只剩下一些破碎的畫面供我辨識。印象當中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好像時間不多了,好像我們快要產生什麼變化,好像我們發現了什麼線索,而三叔說我們必須去一個地方……具體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唯一清晰而連貫的畫面,就是我這段記憶的最後。在我家,三叔興奮地和張起靈說著什麼。然後我們不知怎麼來到了一個黑黑的,看不清是山洞還是地下室的地方,周圍盡是些姿勢奇異的黑乎乎的金屬人像。三叔跟我說了個什麼地方,只要去哪裡就能得救,而且也叫張起靈去。
我清楚地記得這裡,三叔對起靈說:“小哥,這次真得看你的了,我們所有人就指望你了。只要去……拿到……小邪就不會屍化了。”
然而張起靈在聽到這番話後臉色卻變得無比難看,那是我從未曾在他臉上見過的,驚惶和恐懼還有無助的表情。他邊搖著頭邊後退,喃喃地說:“我……我不能去……”
“為什麼!?”三叔的語氣很衝,我卻只是納悶,因為他從不曾這般退卻。
“因為……”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神中竟然有著茫然和無助,還有深深的留戀,讓個人看了從心底裡疼出來,“因為我……已經屍化了……”他話音剛落,全身就開始變得僵硬。難道就像傳說裡已死去的人因為不知道自己死了,所以能留在人間,而一旦知道了……
我也驚惶,不知所措,只是想留住他,想給他支援……
就在我衝過去,拉住他的手顫著聲音叫道“起靈”的時候,在我的手觸到他的那一瞬,他僵硬的身體剎那間化為了粉塵,飄散在空氣中,而我的手中,什麼也沒能抓到……
12、花冢 。。。
悶油瓶離開後,我就和胖子弄吃的。
胖子一邊看著我吃東西一邊說:“我說太天真,你是不是有點過了?”
“什麼?”我嚥下嘴裡的食物,不明所以地看著胖子。
“我總覺得吧……”胖子扮出一副高明學者的範兒,搖頭晃腦地說,“自從小哥這次失憶之後,就對你有點子雛鳥情結,你呢,也把人家當只雛鳥似的保護過度。”
“哈……咳咳咳咳咳……”這話可把我嗆了個夠嗆,“啥?我把他當雛鳥?真說雛鳥也是我才對吧。”
胖子聽我這這麼說,莫名其妙地就露出一臉猥瑣的壞笑。笑了半天,他才壓低聲音,和地下黨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