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新的線索 。。。
杭州,西泠印社旁。一家小古董店內,一共有四個人,氣氛卻比那滿是怪獸粽子的古墓裡還要詭異。一邊是胖子仰在椅子上鼾聲大作,另一邊是悶油瓶躺在的我的躺椅上觀察我店裡的天花板,而王盟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害得我只能攥緊手中的賬本作猛虎欲撲之勢卻不敢真的撲過去將我那吃白飯的夥計擒拿歸案。
“老、老……老、老闆,你……你冷靜!”王盟高舉雙手作投降狀,試圖安撫我的情緒。
“啪”地把賬本摔在櫃檯上,我拉過椅子一屁股坐下,瞪著他道:“有話說利索著點,別給我結結巴巴的!”
……會讓我想起老癢……
說實在的,我直到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老癢的事。想到張起靈,想到文錦,再想到錄影帶中那不知是人是鬼是妖怪的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我已經不會像當初那樣排斥他了,要不是鑽進了那個洞裡,我也許一輩子都不會發現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他畢竟殺了真正的老癢,和我從小好得跟一個人似的的老癢。這種感情盤根錯節在我心裡找不到一個適合的平衡點。
扯遠了,說回我為什麼會跟王盟這麼生氣。那實在是因為這廝腦子被門給擠了,居然給我把客人往門外趕!
“老闆……那小哥……”瞥見悶油瓶動了一下,王盟立馬換了個稱呼,“那客人跑到咱們店裡來要贗品,這不是純粹砸咱們招牌嗎?”
我心道:靠,你小子對付客人的時候怎麼就沒見有這機靈勁兒啊?!“砸什麼砸?什麼叫砸招牌!?人家要真貨咱們給了假貨那叫砸招牌!人家要的就是仿製品那叫滿足顧客需求!你以為你小子把人家給轟出去了就不砸招牌了是怎麼著?”
“那……那可是咱店裡哪來的假貨啊?”王盟的聲音細得像蚊子,但還是逃不出我的法耳。
於是我鬱悶。想我吳邪身為吳家獨苗,雖然倒斗的本事沒能學著什麼,但是這看古董的眼力可謂是火眼金睛了啊,加上我又天生是幹這行的料,還有個頗具徹地之能的偽三叔,所以我這店子雖小,卻是一件贗品也沒的。“那你不會請他先等兩天?想你胖爺在潘家園那是什麼人物?什麼樣的贗品弄不來的?”我拍案怒道。
這一拍,把胖子給拍醒了:“啥?胖爺我從不賣贗品,哪個小王八蛋敢誣陷你胖爺我!?”
我氣結。在瞧見悶油瓶的嘴角輕微地翹了一下之後,加倍氣結。“什麼誣陷你,那是幫你攬生意,別不識好歹!”
“我就說嘛,天真小同志最重義氣,有油水撈怎麼能忘了胖爺我呢!”
我心說得了吧,您吶,跟錢和明器最講義氣~“你剛睡著了沒聽見。有個客人來想要一批仿古玉璧,我這店裡沒仿貨,就說你能從潘家園給倒騰點來。”
“沒問題啊~別處我不敢說,那四九城可是咱的地盤那得聽咱的!”
“有問題!王盟這小子把人家給趕走了!”我一想起來就咬牙那個切齒。
“唉~算啦算啦~人家挑明瞭要贗品,咱們中間也賺不到什麼。吳老闆,你是做大買賣的,還在乎這點小錢兒?”胖子看我氣得那樣就上來拍拍我的肩安慰我。
“在乎,非常在乎!咱們這次一去那麼長時間,店裡一筆進賬都沒有,好不容易來個客人,賺多賺少是個彩頭,還叫他把人給趕走了!”我們這次廣西之行,除了帶回來一塊悶油瓶一口咬定很危險的的鐵塊以外,就只有把裘德考那黃土埋到脖子根的老狐狸給折騰了個半死這一點收穫了。至於悶油瓶的記憶,還是沒有任何進展。此次裝備雖然是跟裘德考的隊伍裡搶來的,但是之前在阿貴那裡花費的也不少,怎麼算怎麼不值。
胖子還想和我說什麼,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胖子一邊接聽一邊指指手機,還朝我擠眉弄眼的,那意思是“瞧見沒,有生意上門了。別怕,有兄弟罩著你呢”。我衝他擺擺手,叫他一邊說去。
其實我這次多少是有點借題發揮,拿王盟出氣。現在事情的線索又斷了,狀態幾乎和從西王母國回來時沒有什麼差別。別的我已經不想了,愛怎麼著怎麼著,可是悶油瓶的記憶卻讓我不得不憂心。我不介意他在我這兒當一輩子拖油瓶,總比他動不動就突然失蹤來得好。只是他那句沒有時間了究竟指的是什麼?如果是他要開始屍化了,那他的記憶就是關鍵,我們需要靠它來尋找阻止屍化的方法。我感到焦頭爛額地抓了抓頭髮,抬眼再一看,人家悶爺記憶全失,雖有沉鬱卻因為不知道這些事而完全不見焦慮。心裡大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