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是睡著了,但做噩夢……
還沒等這毫無經驗的人想出所以然,邊哭邊睡的綱吉鬆開被子,抽噎著抱住他揉腦袋的手,帶著鼻音喚,就跟當年那隻叫喚著求餵食的小奶貓一樣,“……嗚……首、首席……”
“……”
緊緊盯住綱吉哭得皺巴巴地臉,阿諾德確信對方還在睡夢中。
……所以,這孩子夢裡也有他
這想法令他感到愉悅,同時也明白了之前的不爽從何而來,那被搶佔了所有物似的不爽不是錯覺,他是真的將這孩子當做自己的東西。
阿諾德對所有物有種近乎偏執的佔有慾。
就像當年那隻小奶貓,餵食,洗刷,修指甲,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學著在做,所以相應的,撒嬌搗蛋順毛甩尾巴的待遇當然也只有他自己能享受到。至於其他人,不要說餵食撫摸,連碰小傢伙一下都不可以。
可惜,人類到底和寵物不同。
心中遺憾,阿諾德伸手調整了一下綱吉的睡姿,重新展開被子,同樣躺在了床上。既然是所有物,對這孩子寬宥點也無所謂,反正在成年前,這孩子是歸他管轄的。
床很大,加上阿諾德和綱吉都不算壯碩的型別,躺在一起不算擁擠。
因為睡姿糟糕而整個人暴露在外吹冷風,一重新蓋上被子,綱吉就整個人都縮排被子裡,扭了幾下調整成舒服的姿勢,就窩著呼呼大睡起來,半點看不出做噩夢時哭啼啼的模樣。
哭笑不得地看著旁邊鼓起來的大包,阿諾德伸手推了推,半點反應都無。
算了,就當養寵物了。
想起當初的小貓也喜歡團成一團睡,阿諾德放棄了糾正綱吉糟糕睡姿的打算,閉上眼閉目養神。要不是看在綱吉未成年毫無威脅,阿諾德不至於讓綱吉睡在他旁邊,但允許是一回事,睡著是另一回事。幹他這行,習慣了時刻保持警惕以應對任何風吹草動,能完全放鬆才是怪事。
他低估了“暖床”的功效。
冷風習習的夜晚,身邊時刻散發暖意的“小暖爐”恰恰是最完美的助眠器,加之阿諾德體溫天生偏低,在這樣的夜晚便更無法拒絕溫暖。
很快迷糊起來,他感到身邊的人睡著睡著又想卷被子滾走,下意識一把按住了。然後往床下滾的人不知怎麼的就靠過來,暖融融地一貼,有了依靠就又安分不動了。
嗯,等起來了再把他踹下去。
腦中懵懂地下了決定,阿諾德貼著大號人體暖爐睡得舒服,一點都不覺得他將要做過河拆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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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前一天還蔫了吧唧的小可憐,今天就跟見著太陽的小向日葵似的,整個人你都精神了起來。
“何西亞,你怎麼心情這麼好”
仗著和綱吉私交好,年紀又相近,丹尼第一個湊了過去。
“有嗎”
抓了抓腦袋,綱吉回以茫然的眼神,他不覺得自己與平時有什麼不同,真要說的話,也就是昨晚睡了個好覺罷了。想到這裡,綱吉苦著臉揉了揉腰,他知道自己睡相差,但首席也不用把他踹下床啊!他是被鍛鍊地皮糙肉厚,但猛地被踹到地上,他還是會痛的好吧!
揉腰的動作在丹尼看來可了不得,心思一轉,他擠眉弄眼道,“你昨天在哪睡地,何西亞”
綱吉說不出話。
直覺不能說出真相,說謊又不會,他一時憋紅了臉,支支吾吾看起來更可疑了。
啊呀,首席真的對何西亞下手了呀~
身邊開滿了粉紅色小花,丹尼幾乎能想象到不久的將來,和阿諾德長得一模一樣的小鬼頭軟軟地叫他“丹尼叔叔”的場景了。整顆心都被萌化掉,丹尼捧著臉,完全忽略身後綱吉的追問,飄著離開。
半個小時後,首席直上本壘的小道訊息就傳遍了整個情報局。
“你小子不是說你不會對小孩子出手嗎”當天下午,克里夫衝進阿諾德的辦公室,滿口質問,“簡直喪心病狂啊!”
阿諾德瞥了眼老男人與言語相反,向他豎起的大拇指。
這傢伙想說“幹得漂亮”吧,果然越老越猥瑣,他對那孩子做了什麼就這樣說阿諾德都懶得解釋操守問題了,但這樣也好,省得在那孩子成年前有人打主意。
想了想,阿諾德若無其事地承認莫須有“罪名”,“他是我的。”
“你來真的”
興奮地握著拳,克里夫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之前不還各種堅定,各種有節操,不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