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憐的,是這樣流露出真情實感的機會,也少得令人心生憐憫。
鬢髮已經被汗水浸溼、狼狽的貼在耳畔的男人,一邊動用了自己最堅強的意志把心底所有悲憤不已的咒罵聲壓回去,一邊深深的吸了口氣、直起身來接過了下屬遞來的胃藥。
真是……該死的·熟悉的·胃藥啊啊啊!!“澤田綱吉”你這傢伙,讓他稍微放鬆一點不要兩面做不得人偶爾舒口氣多活兩年能死麼能死麼?!!
他面無表情的、默不作聲的在心底抱怨著,向那個剛認識不過兩個多個星期、就已經把所有計劃情報甚至他與白蘭大人相識的小半個人生歷程都全盤托出的新結交的損友,報以了最親切的問候。
小小的啜飲了一口熱水,身份為密魯費奧雷駐於日本並盛基地的最高權力所有者、但其實為了破壞白蘭大人統領全世界的荒謬理想早就將生命棄之不顧、與這個平行世界的Vongola十代目約定好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所有可能性遏止在這個階段的入江正一,在終於鼓起勇氣再看一眼監控螢幕的下一秒,就再也無法維持住自己勉強平靜的表面,一拳砸在了操作檯上:
“你——你!!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啊?Vongola怎麼自己內鬥了起來?!——不是,我是說,為什麼派過去的B級小組全部都被打敗了?!廢物——都是廢物!!”
怒火蹭的冒了上來,他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強迫自己把目光從死盯著的、正在毫不留情血肉橫飛打得不亦樂乎的雲霧守護者兩人身上轉移開,把靶子對準了倒下一地的無辜下屬。
可、可惡——!!“澤田綱吉”!!你怎麼不管管你自己的守護者?!啊喂目標是基地最中央的圓形裝置是“入江正一”不是Vongola自己人啊!雖然說早就知道雲霧不合但是在戰鬥的過程中就這麼打起來有意思嗎?可惡!!我把最高機密的Vongola匣子提早送到你們手裡可不是讓你們這麼用的!!
男人焦躁的推了推眼鏡,略微轉過頭來,目光微冷的看了旁邊名為“切爾貝羅”的女性一眼,語氣強硬的質問道:
“怎麼回事?我記得六道骸應該被津嘉攔住、而云雀恭彌現在也應該被γ打敗了才是,他們怎麼會遇到?如果被我知道了是誰放下自己的職責——”
“不是的,入江大人,”戴著眼罩的女人用一種完全是彙報事實的、機械而漠然的語氣回答了自己的上司,“在剛才的混戰裡,γ轉而去攻擊了由於牆壁崩塌而捲入戰場的Vongola嵐之守護者,然後,本應該和六道骸戰鬥的津嘉……”她轉頭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好像確認了什麼一樣的微微點了點頭,“——已經沒有‘津嘉’了,大人。”
“什——”
他拼命的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在最後一刻,把摻雜了不敢置信與意料之外狂喜的神情,勉強轉換成了對屬下以及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悲哀或者憤怒。在短暫的思考了一下之後,穿著雪白制服的男人轉過身去,一邊動作隨意的在聯絡耳機上敲打了幾下,一邊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那麼,就派愛麗絲和她的死莖隊過去。——希望,她不會再讓我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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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
“抱歉,借你地方用一下……順便,你的迷你莫斯卡真是遜斃了,除了端茶倒水它還能幹什麼?暖床嗎?”
用死氣火焰乾脆利落在敵人的感應門上開了個大洞、先一步破壞掉了監視器的棕發少年,好像自己的字典上根本就沒有“客氣”這個詞一樣,一邊動作迅速的鑽了進來,一邊挑起眉毛、用漠然又嘲諷的語氣、在半分鐘的時間內挑剔出了這個房間裡所有不合乎自己審美觀的事物。
而一手拿著剛撕開包裝還沒來得及放進嘴裡的棒棒糖、一隻手裡還握著操縱桿的、穿著軍綠色衣服的敵人,滿臉茫然的注視著不久之前還輕而易舉破壞掉了自己得意之作的、Vongola的年輕十代目。
那個少年瞥了他一眼,冷冷的挑了挑眉,在下一秒的時候熄滅了火焰——然後,再次睜開眼睛的棕發少年,向他露出了和剛才全然不同的、溫和又帶著些許歉意的包容笑容。
什、什麼???
“啊啊雖然很抱歉但是不管怎麼說這裡還是借我用一下吧希望不會打擾你……哦,我剛才說的話請不要在意,但是說實在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