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而清冽的漆黑瞳仁,對上那一雙銘刻著不詳意味的異色雙眸。
從很早之前就發現自己在吵架和諷刺這方面永遠都無法勝過對方——雖然沒有露出對待別人時溫柔卻全無溫度的笑容,六道骸還是扯了扯嘴角,努力使自己更加怒不可遏和理直氣壯一點——奇怪,他本來就絕不是理虧和應該心虛的那一個:
“Kufufufu~~我可不是特地來找他的。”
“那麼,如果你並不是來尋找你的心靈傾訴垃圾桶、以便時不時糾正你那幼齡兒童的心理偏執及強迫性依賴症,而且也不是試圖弄懂接下來戰場的佈局或者出乎我預料、真心是來關切Vongola未來發展狀況的話,”男人帶著些涼薄意味的直視著那個像是竭力忍耐著什麼衝動一樣的霧之守護者,下了最後通牒:“我只有一句話——回去,睡你的覺。明天還有一場關乎性命的戰鬥等在那裡,我以為,曾經的磨礪和你那寥寥無幾的智商,還足夠你理解這句話的重要性?”
——下一秒,男人有些不自在的向後仰了仰頭,一邊躲避開六道骸抓著自己衣領時噴灑在脖頸處急促的吐息,也在某種程度上為突然承受到撲上來的重量緩衝了一下,一邊微微側過臉去,對自己剛從半空中開啟的門裡向外邁出一步、手裡還捏著一塊精密而線路雜亂的電板、保持著這樣姿勢僵在那裡的半身,不溫不火的打了聲招呼:
“總算出來了?——晚上好,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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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徹底的、緘默的……寂靜的夜。
這個房間,僥倖在適才激烈的戰鬥中並沒有遭到怎麼樣太過於嚴重的打擊,還顫顫巍巍的倖存。未來平行世界完全科技化的房間裡並沒有什麼或豪華或溫馨舒適的窗戶——以便讓輕柔的夜風吹拂過臉頰,事實上,這裡封閉的就好像某種隨時可以拋棄、放滿了行軍床一樣的集中營。
儘管,這個沉睡著恐怕是這個時刻裡、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