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的寶貴間隙。來不及向獄寺隼人的方向投去大概是代表感謝意味的一瞥,他踉踉蹌蹌的從在剛才狠命的一擊中化為廢墟的牆壁中間掙扎出來,拼命的喘著氣。
被扼住咽喉的痛苦還殘存在面板上;因缺氧而導致的眩暈感讓他的大腦一片混沌。
‘……白……’
不行。這樣下去的話;他根本就——
‘白夜!!’
好像是間隔著跨越半球這樣遙遠的距離或者一整個世紀;半身焦急的呼喊傳到耳膜,卻又像是在深海仰望天空一樣,模糊不清。
他痛苦的搖了搖頭,試圖使自己更清醒一點。
下一秒;滿身灰塵的少年突然向後仰去;避開了對方狠戾而突兀的一擊。
可惡。
少年抬起頭來,順著臉頰上擦傷滑落的血跡;也無法遮掩住在那雙金棕色的瞳眸裡永遠燃燒、並且絕不屈服的火焰。
可惡——!!
他面無表情的磨了磨牙。
這是命運給予“瑪雷指環擁有者”的特殊優待還是怎麼著?跨越所有平行時空、洞悉了任何人的攻擊模式也就罷了——反正他是在極偶然情況下降生在這個世界裡的“外來者”、是絕無僅有獨一無二也不會被白蘭提前預知的那一個;對方擁有高超的體術狠辣的攻擊也無所謂,他自認為他絕不比白蘭弱小——看看那傢伙興高采烈的程度吧;可是,最重要的、最關鍵的一個——
為什麼,這個混蛋輸出死氣之火的上限,可以這麼高?!!
這不公平——!!
一邊蠻不講理——或者,他絕不會承認的——氣急敗壞的抱怨著,棕發少年迅速的調整了方向,重新返回到半空中,避免了被敵人壓迫在連綿成一片的廢墟之前的糟糕處境。
由匣武器變形的披風正保護著他後背致命的部位,他不合時宜的分神兩秒鐘去回憶蒼日有沒有和Giotto·Vongola討論過有關這個披風牢靠程度的話題,而這極其短暫的放鬆也造就了他應得的後果——少年不得不側過身去,利用漆黑的披風與金橙色的大空火焰,阻擋住了另一波幾乎致命的攻擊。
嘖……
他拒絕去思考自己已經開始恍惚和脫離狀態的原因。
十四歲少年的身體——斷了一根肋骨、身上無數擦傷、剛剛還差一點窒息並毫無保護措施撞進了一面牆裡也不知道有沒有腦震盪的身體。死氣之火正慢慢接近枯竭、超直感叫囂著“極限”的身體。無論如何因為年齡問題而疲憊不堪的身體。
去除了阻礙動作的眼鏡,少年明銳的左眸裡依舊一片冷徹。
讓他——就這樣,和這個差一點統一了全部平行世界、對他大言不慚的、自詡為新世紀什麼神明而幾乎也可以算得上的傢伙,決一死戰?
勝負率……他條件反射的想起了自己半身往往在這種時候會喜歡考慮的問題。
“吶,綱吉君~~,怎麼了,已經沒有力氣再玩下去了嗎~?這可真是——”
盪漾而深埋著愉悅意味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在似乎是極度亢奮的情緒下顫抖。男人舔了舔嘴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隨便便的扯掉了已經在火焰的灼燒下殘破不堪的外套,同時就好像感覺不到痛苦一般,伸手板過了自己不自然彎曲的左臂。
他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
——清脆的骨骼摩擦聲。這個男人面不改色的接回了在他剛才的攻擊下脫臼的胳膊。
真是……
“太·無·趣·了·呢~~”
“——讓你無聊還真是不好意思,但我絕不會感到抱歉。恰恰相反,我為此表示萬分愉快。”
少年冷漠而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並戒備的微微抬起手,保持著停留在半空中的狀態,警惕的注視著在白蘭身邊遊走的幼小白龍。
叫囂聲、喘息聲、剋制的痛苦呻/吟聲、炸彈轟鳴以及各種匣武器哀鳴時發出的嘈雜聲音在地面響起,他一直竭盡全力遮蔽著、命令自己不去關注的噪音,在一瞬間張牙舞爪的衝進了他的腦袋,簡直像洪水一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不,不要去考慮那些。傷勢,“勝負率”,重要之人,那是蒼日需要去擔憂和判斷的。而他,只要快一點解決掉這個麻煩的要死的男人就可以了。是的,就是這樣。——相信他們。
“說真的,你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大的興趣?——不,我說錯了,不要告訴我,我怕從此之後因為你的話而產生自我厭惡——我只想知道,既然你的遊樂園已經被強制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