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怒道:“誰臉紅?”
魅姬咯咯咯地嬌笑著,笑吟吟地推了景天一把,“怎麼了,小兄弟,生氣了?”
於是,景天一個趔趄闖入了那個緊閉的密室,進入了這個神秘的世界。
石室很大,靜謐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陰氣,瞬間籠罩了景天全身。
他放眼一望,四周都是齊人高的青銅水鏡,光可鑑人,鏡面邊緣雕刻著古怪而神秘的符號。幾盞碧幽幽的青銅長角燈掛在石壁上,映得自己的臉龐一片慘綠,這情形簡直比傳說中的地獄幽冥之界還要陰森恐怖。
“怎麼了?害怕麼?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是幾面鏡子而已。可憐魔尊重樓孤寂了千年,每天只能對著這幾面鏡子和自己的影子比武。永恆的生命對他而言,就是一種無窮無盡的折磨;曠古絕今的魔力對他而言,就是那高處不勝寒的寂寞。昔日那南天門的飛蓬將軍能讓他重新找回生命的熱情,可是,現在那飛蓬將軍也不知流落何方……”魅姬一聲長嘆,盯著景天的雙眸閃過一絲狡獪,“所以,重樓只想找一個替代飛蓬將軍的人,最好能拖著那個人一起沉淪,陪伴他渡過餘下的寂寞時光。而徐長卿,恰好就成為了魔尊眼中的最佳獵物!”
魅姬手捏印訣默唸咒語,纖細指尖有著瑩瑩青光一閃。這幾縷青光如靈蛇般靈活地鑽入了青銅水鏡,瞬間消失在光滑的鏡面上。
於是,原本是死氣沉沉的黯淡鏡面,隨著這青色微光的侵襲,突然有一團一團的青霧散來,而且這霧色越來越濃,瀰漫了整個鏡面。
景天怔住了,他呆呆地看著變幻莫測的神秘古鏡,不敢置信地望著那鏡面急速變化的一切。
他看見了——
他看見,那裡面有著潺潺小溪,溪水隱約在灌木叢後蜿蜒流向密林深處。
他看見,溪水上有個赤身裸體的嬰孩在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他看見,溪水前方飄起了一團一團的青霧,一切變得空虛而朦朧。他甚至感覺到了一股涼颼颼的薄霧撲面而來,眼前有絢麗的輕煙在繚繞,鼻中傳來一股清涼幽淡的暗香。
一切的一切,都很熟悉。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影像,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暗香,熟悉的……人!
那是自己!
可是,徐長卿呢!徐長卿在哪裡?
青銅古鏡前的景天知道,此時此刻,那個永寂之地的徐長卿肯定已經消失,他記得的。
不錯,徐長卿的失蹤,就是在這個關鍵時刻。
當然,鏡子中的景天也抱著那個渾身溼漉漉的嬰孩,四處尋覓著徐長卿的蹤跡……
這個時刻,徐長卿在哪裡?
——其實,
很簡單。
徐長卿就在這裡!
在這個神秘的密室內。
鏡中的場景在急劇的變幻著,黑袍白袂在糾纏著。那個白裳男子的身影,瞬間刺得景天眼睛生疼!
而另一個黑袍男人,更是令得景天險些驚撥出聲。
——魔尊重樓!
靜謐的空氣中,響起了裂帛的聲音,景天眼瞅著徐長卿腰間的絲絛被扯斷,那裹身的白裳被散亂地撕裂,他開始劇烈地反抗,宛如一條陷入了死局的游魚,在努力地抗爭,力圖擺脫命運對他的作弄。
“住手!”景天也在心底竭力大喊。
可是,沒用!
那鏡中的倆人已經陷入了沉醉的迷夢,重樓不會因為景天這聲大喊,而改變任何的舉動。
沒有人能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於是,
景天看見,已經陷入癲狂狀態的魔尊一個挺身,毫不猶豫的佔有、貫穿了那具清瘦、美好的軀體!
只一瞬間,徐長卿清俊的容色登時變得雪白。細密的汗珠涔涔不絕冒自他額角冒出,一縷幾不可聞地低呼溢位他的唇角。然而,回答他的,是更為瘋狂猛烈的撞擊。
激烈的喘息聲!淫靡的□聲!一點一滴地鑽入了景天的耳朵。
——讓他避無可避。
青銅古鏡中,重樓恣意而戮力的施為,身下之人自然痛楚難當。
景天清清楚楚地看到,徐長卿唇角鮮血涔涔而下,幾乎咬碎了一口鋼牙,顫抖的五指更是在堅硬的石板上抓出了幾道印槽。他的神智早已渙散,只能茫然地睜大眼睛想看清楚那個□肆虐的施暴之人,可是,一切都是徒勞!
沒有人能拒絕上蒼所賦予的命運!
宿命早已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