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東西!”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這是我魔界的印記,你日後若是有難,不妨催動此咒,我自會感應到前來接應於你。”
景天的腦中反覆迴盪著這幾句對白,腦中轟隆隆響成了一片——他沒法冷靜下來,現在他全身的血液彷彿湧到了頭頂,連頭皮都已經充血。
“他奶奶的,這算什麼玩意!我靠靠靠!!!那冷血怪居然以為我就是……怪不得怪不得。我還以為他念著那個朋友飛蓬將軍的舊情,撿了個便宜的護身保鏢,原來……”景天猛扯著自己的頭髮,扯得自己齜牙咧嘴地頭皮劇痛。
他抱著腦袋在石室內不停地轉圈,嘴裡唸叨著:“不是做夢不是做夢!怎麼辦?這個牛魔王萬一知道事情的真相,他絕對不會放過白豆腐,說不定會拖著白豆腐繼續去練什麼合體雙修……”
他突然想起在滌塵山莊的那個夢境:夢裡的徐長卿臉罩寒霜,怒意沉沉一劍刺死了重樓……殺死了重樓後的徐長卿對著自己不停的大笑,隨著他張狂的笑聲,一絲一絲蜿蜒鮮血從他眼眶、嘴角、五官不停的湧將出來……穿著藍紫色厚重道袍的徐長卿,容色慘淡地躺在冰冷的石棺裡……下一秒鐘,他的身子就散成了一堆灰燼,全部消散在空氣中!
“不會的,不會的,這些都是夢境,不可能發生!”景天一聲大叫,掀翻了身邊的石桌,頹然坐倒於地抱頭不語。
魅姬打量著六神無主的景天,溫柔地勸慰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遠離魔尊,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道。否則……徐長卿很危險!”
“有危險的是我!不是白豆腐!”景天心底一聲哀嚎,然而下一秒鐘,他猛地睜大眼睛望著魅姬開始喃喃自語。“是啊,是我啊,不是白豆腐!是我是我……”景天登時醒悟過來,“對啊,牛魔王以為那晚的人是我,他肯定不會去騷擾白豆腐啊!這件事情,只要我不說出去,天知地知沒人知道,除了——”
他烏黑的瞳子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魅姬,眸中閃動著幾絲晦暗難辨的幽光。魅姬看見慘碧的燈光下,景天那爍爍眼神彷彿荒漠上那飢渴難耐蓄勢待發的惡狼,隨時隨地地要狂性發作。
“景……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景天用這種寒磣磣的眼神直直望著魅姬半晌也不說話,良久才齜牙咧嘴地一笑。
——他的笑容很怪,帶著幾分罕見的陰沉、冷森。
“你笑什麼……”魅姬驚疑不定地道。
“我在想,你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東西。”
“為了我自己!”
魅姬倒也不隱瞞,直接就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喜歡魔尊重樓,想把他永遠留在魔界留在我魅姬身邊。只要魔尊找不到那個魔引,我就還有希望。所以,我不是為了你們,而是為了我自己。”
“你喜歡牛魔王?”
“你說魔尊?”魅姬微微偏了頭撲哧一笑,妖媚的臉上帶著三分曖昧七分玩味,“不可以麼?這麼孔武有力上天入地的第一人,想必沒人能抵擋得住他的男人魅力……包括你那個白豆腐在內!別看他是清修之人,可說不定午夜夢迴,徐長卿也會時時回味那種痛並快樂的銷魂……”
“你再說一句試試!”
“撲哧!”魅姬遊離的目光打量了景天,掩口嬌笑道,“你這樣子很吃醋!原來你也喜歡徐長卿……也是,看見自己心愛之人和別的男人上床,心情必定是不好受。其實,重樓做過的事情,你也可以試試,那種滋味保管你一輩子也忘不掉。對了,你還是個雛兒吧,怪不得不解床第風情……老實說,剛才看見你家白豆腐那副□的模樣,漫說是普通男人了,便是我一個女人也忍不住……”
“住口!再不住口,別說我出手打女人!”
“你打得過我,可是你打得過重樓麼?你若再不保護好那塊豆腐,只怕重樓遲早會把他吃得連豆腐渣都不剩。重樓能做第一次,就可以做第二次、第三次……”稍停了片刻,魅姬又憂心忡忡道,“恐怕沒有第二次。你想想,徐長卿是蜀山掌門武功不弱,而且性格又硬朗,他們兩個要是幹上了,你說是重樓再次要了他,還是他殺了重樓?要是他殺不了重樓,豈不是很丟面子,哎呀……你說他會不會自己抹了脖子……呸呸,我真是烏鴉嘴……”
於是,在魅姬那刻薄而歹毒的話音中,景天落荒而逃。
魔宮的後殿內。
“白豆腐,我們走,馬上離開這個魔界,趁著那個牛魔王不在,一刻也不要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