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介意我介意啊,要被雷劈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當然不介意……”
“我們不如……”就在此時,隨著一聲健馬的長啼,那輛被景天趕回去的馬車迎著暴風驟雨,重新馳回了他們身邊。
徐長卿、景天皆是一愣。
馬車上空無一人,並沒有人在驅趕。那麼,這馬兒是如何能尋到他們的蹤跡,尾隨而來?
“不是說老馬識途麼?這馬兒為何沒有回長壽村?”徐長卿一臉疑惑地問道。
望著那拉車的黑馬和□的白馬見面之後,挨挨蹭蹭的親熱樣子,景天慢吞吞地道:“是有一句話叫老馬識途,但是,還有一句話……”
“還有一句話是什麼?”
景天跳下白馬,把徐長卿從馬背上抱下,大踏步的走向馬車:“還有一句話,告訴了你,你也不會懂!你們這些蜀山道士只知道唸經,哪裡會明白這些通靈畜生的事情。”
徐長卿嘴裡囁嚅了一句,不服氣地道:“未必!”
“不用猜了,道德經裡面沒告訴你答案。”
馬車疾馳,雨點急促地敲擊著車廂壁,“霹靂啪啦”地甚是刺耳。
“停車!”
“怎麼了?是不是又想吐?”景天驟然回身,蓑衣蓑帽下是滿臉的關切,“難受你就直說,我們慢點走!”
徐長卿雖然臉色發白,卻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景天話裡的關切之意。“不對!那邊,去那邊……我感覺到了五行靈氣。”
“駕!”健馬一聲長嘶,掉轉方向往右邊疾馳而去。
“那是什麼聲音?”景天疑惑道,只聞得前方林中,叮叮噹噹地兵刃交鳴聲遠遠傳來。“哈哈,原來是在打架鬥毆來著,哎呀鬥得好狠!這幫傢伙在玩命,我們繞道過,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過去,”徐長卿微微蹙眉,果斷地道:“去看看!”
“白豆腐,你別是又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喂喂,你現在的武功尚未恢復,我只能護得了你一人,別的可管不著。”
突然,前方混亂的人群中,有個急促尖利的聲音驚喊著:
“有埋伏!快……撤退!”
無數的人影在密林中奔走呼號,馬車近了才發現有是不少官兵打扮計程車卒。而一批手持寒刃的黑衣死士在夜色憧憧中,冷眼打量著林中這批陷入了埋伏計程車卒。“殺!不留活口!”
登時,呼號慘叫聲綿綿不絕,那些普通計程車兵如何能抵擋得住訓練有素的黑衣死士,一個個哀嚎著慘叫著掙扎著,紛紛中劍倒地。
“二公子!你快走!我老程斷後!”一個聲若洪鐘的男音傳來。“孃的,老子今天非殺了這幫縮頭鬼腦的兔崽子不可。公子回京的路上一定要小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些鬼鬼祟祟的小人……哎呀……”
“老程!我們一起衝出去!”霹靂閃過,密林中刀光驟起,盪出一片血光。
“沒事,二公子快走,我瓦崗寨混世魔王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啊呀……老子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
雨幕中,依稀可見那被喚作二公子的男人不過二十出頭年紀,形貌偉岸長身卓立,披掛著銀色甲冑。“要走一起走,我們再堅持片刻,就能衝出去。”此時的他一柄長劍在手縱橫睥睨,殺盡八荒六和,縱便是血汙滿面亦改不了他的凜然氣度。
“救他!”徐長卿言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字。
“為什麼?敵我未明,怎可貿然出手。”
“天地萬物皆屬氣機所聚。密林本屬陰氣極重之地,寒意入骨,但此人長劍在手橫掃陰霾,可見他身負陽烈罡氣,有九龍正義之像,絕非奸佞小人——救他!”徐長卿靠在車壁上,微微喘息著道,“他們衝不出去,對方早就備好了第二批人……那邊還有埋伏。”
果然,密林深處,忽然人頭攢動。
雨幕中黑壓壓一字排開,是一群臉覆青銅面具的黑甲死士。人人手中拉弓引弦,無數銀亮的箭鏃蓄勢待發。
“二公子,原來還有第二批殺手!”程咬金驚道。
“預備——”為首的那個黑甲武士果斷的揚起了手,低聲道:“不能留任何活口!”
那銀色甲冑的二公子臉色大變,如此近的射程範圍,對方又是訓練有素的武功高手,只要萬箭齊發,就算是有蓋世神功恐怕也會斃命於此。只是,天下初定百廢待興,開唐的盛世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親眼目睹。
李世民啊李世民,難道天意註定讓你斃命於此?
作者有話要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