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1 / 4)

做完了這一切,景天摸了摸對方的脈息,又探手在徐長卿鼻翼下試了試呼吸,感覺對方的呼吸脈搏還算正常,心下大大鬆了口氣。他輕輕拂去徐長卿臉上的亂髮,輕聲道:“白豆腐,你再堅持一會兒,常胤他們應該很快收到訊號趕來救援。”

可是,黝黯的峽谷中,危機真的已經過去了麼?

靜下來心來的景天,終於有時間開始回憶秦王軍營中發生的那一幕。

“那晚的人,不是你!”這句話再次迴盪在景天的記憶中,一次一次,一遍一遍,提醒著他們二人之間那場無可迴避的交鋒。

“為什麼會這樣?白豆腐怎麼無緣無故地喊出這句話。他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他一直以為那晚的人是我,可是為何突然就發現了□?誰告訴他的?”景天有點茫然,有點心悸,為自己,為徐長卿,為兩人的未來……

“陰陽和合符到底是什麼東西?‘伏魔鎮地宮內你遇險時一直喚我名字,而我沒有感應,也沒有任何回應’……白豆腐說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昏迷中的徐長卿自然無法回答景天的疑問。

“所有的問題都出在陰陽和合符上,只要自己見到常胤,定要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是什麼古里古怪的東西,居然能讓徐長卿窺見自己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東西。”

篝火熊熊燃燒,不時迸發出“噼裡啪啦”地枯爆聲,烏沉沉的夜色緊緊地包裹著這個與世隔絕的深谷。

徐長卿睡意正濃,景天卻沒有絲毫睡意,他只是憂心忡忡地望著臂彎中的徐長卿。

或許懷中之人真是一滴紅塵淚,僅僅是兩天缺水的功夫,那蒼白如雪的薄唇已經皸裂,泛出殷紅的血絲,失血過多的臉龐也開始呈現出不正常的灰堊色。若不是那單薄的胸膛隨著呼吸在輕微起伏,景天險些以為徐長卿早已氣脈長絕。

一天一夜!

整整一天一夜!

沒有援兵,沒有食水。自己是正常人倒也無所謂,可是徐長卿身受重傷如何再支撐下去。景天從來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麼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不好好練功祭不起飛劍。若能御劍飛行,何至於無助地看著他倒在自己懷中,奄奄一息了無生機。

可是,在這乾燥的深谷谷底,到處都是枯枝落葉,唯獨沒有清水。身後是壁立千刃,直上直下,光滑如鏡,絕無飛昇的可能性。

景天放眼四顧,濃霧中的暗夜,到處是一團團模糊的影子,他感受到了模糊的恐懼。不是來自外界,而是來自內心深處——那種即將失去平生摯愛的恐懼!

兩天過去,徐長卿氣色懨懨唇色淡淡,如煙花將謝。

在這種危急時刻,景天再也顧不得大防,他開始動用念力啟動口訣呼喚魔尊重樓。

然而,等待著魔尊重樓的援手,這個希望何等渺茫。景天透過徐長卿之口,知道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咒,力量是有期限的,並不是永久性生效。魔尊重樓畫給自己的符咒現在還有沒有用,誰也不知道。

或許,最後重樓、常胤發現了蹤跡,追尋到此已是三五天後。到那時,懷中這滴紅塵淚早已乾枯,化為了一縷煙塵消逝在這個世界。

“不行……長卿,你不能死!沒有水,可是我有血!”

月色黯淡,景天嘴上噙著的鎮妖劍閃動著凜凜寒光,只輕輕在左手腕脈上一劃,鮮血便汩汩而出。殷紅的血珠涔涔不絕,滴落在徐長卿蒼白如雪的素顏上,緩緩浸入了他乾枯的唇瓣。

或許是反感那股難耐的血腥之氣,昏迷中的徐長卿開始掙扎閃躲。景天惱怒之極,一把托住他消瘦的下頜,厲聲喝道:“別任性,給我喝!”

徐長卿滿面俱是痛楚之色,眉間微蹙,顯見是反胃噁心難受到了極致。他無助地抓著景天胸前衣襟,胡亂地掙扎著,蒼白的指尖俱無半絲血色。景天瞧得又疼又憐,心下終是一軟,忙低聲哄道:“白豆腐,乖乖聽話。嗯……喝完了,我就帶你出去!嗯,給你買糖葫蘆好不好!”他方才聲色俱厲地樣子凜然有股迫人的氣勢,此時放軟了語氣,低沉的語調卻帶著幾分柔情百結。

這番連哄帶騙地把戲,一直持續了小半時辰,景天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道士也瘋狂”。昏迷中的徐長卿大有魚死網破,誓死不從的架勢。景天簡直把平時哄女孩子的諸般手段全數用盡,對方才算是服服帖帖地認命。徐長卿雖意識模糊,最後也難得地配合了他的指揮,任憑他胡亂灌了不少鮮血下去。

“他奶奶的,”景天一臉的怒意,“你平日裡通情達理,謙恭大度,對我也算言聽計從,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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