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芳璟看著那塊黑乎乎的石頭,默默地從包裡摸出了一把小刀遞給他,“用這個吧。”
曾阿牛轉頭一看,就被那把小刀的亮光閃了一下,只好眯起眼睛,從縫隙裡看出去,看到黃金的刀柄和刀柄上的寶石,他默默地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用這石頭吧。”用這麼一把一看就很貴重的刀來殺魚……儘管不是他自己的刀,他都覺得肉痛啊!
葉芳璟乾脆把刀塞進了他手裡,說道:“不用跟我客氣,這刀本來就是用來做這個的。”
曾阿牛隻好丟開了那塊石頭,默默地用那把金光閃閃的刀刮魚鱗,等他把魚殺好,一回頭就震驚了,因為葉芳璟已經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擺開了幾個小火爐,一個爐上煮著飯,一個爐上燒著水,還有一個空著,旁邊擺了一口空鍋……
距離爐子們不遠的地方,已經擺好了一張精緻的紅木小桌和兩個精緻的坐墊,桌子上放著一套極漂亮的白玉茶具,而芳璟少爺本人還在慢條斯理地從包裡往外拿餐具。
曾阿牛的眼睛瞪得好大,說話都結巴了,“這、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
“我帶在身上的啊。”葉芳璟說。
“可是、可是這麼多東西你怎麼帶在身上呢?”曾阿牛圍著爐子們轉了一圈,眼神驚駭極了,覺得自己可能是遇上了什麼山精鬼怪,“這爐子燒的還是碳……你、你怎麼帶的?”
葉芳璟覺得他才奇怪呢,“曾小兄弟你沒見過裝東西的包裹嗎?就算梨絨落絹包或者落花碧絨包之類的見得少,蜀染布包或輕容百花包總見過吧?”
難道這少年從小家境貧寒,買不起這些東西?他這麼想著,就拿出了一個空的落花碧絨包遞了過去,“給,出門在外還是帶個包裹比較方便。”還給他演示了一下用法。
曾阿牛看了看那個像荷包一樣小小的錦囊,又看了看葉芳璟,眼中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難怪這人說有辦法出去呢,原來會法術!就是不知道他是神仙還是妖怪,看這樣子,應該是神仙吧,妖怪大約沒有長得這麼好看的……
“拿著啊,”葉芳璟把包塞到他手裡,“不用客氣,就當是你替我記路的謝禮好了。”
曾阿牛連忙擺手,慌得本來拿在手裡的魚都掉在了地上,一個勁地推辭:“不行不行,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收呢?”
“不貴重啊,”葉芳璟看著他那樣子覺得更奇怪了,“江湖上到處都是啊。”就算沒用過,總該聽說過吧?為什麼這少年會這個樣子?
“可是我以前從來沒見過啊,”曾阿牛一副“你不要為了讓我收下就騙我”的樣子,“就連武當的張真人都沒有這樣的神物呢,我以前見過的江湖人士也都沒有啊,就算是那韃子皇帝,想必也是沒有的罷。”
“韃子皇帝?那是誰?”葉芳璟越發疑惑了。
曾阿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是聽見別人這麼叫的,其實便是這大元朝的皇帝了。”
“什麼大元朝?”葉芳璟心裡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大元朝又是什麼東西?這裡到底是哪裡?”
曾阿牛看著他這樣子,心中更加確定他是什麼山精鬼怪了,便耐心地解釋道:“這裡具體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在西域崑崙山中,附近是崑崙派的地盤,還有個朱武連環莊,再不遠處就是明教光明左使楊逍所在的崑崙坐忘峰。大元朝自然就是蒙古人建立的王朝了,我也不知道如今的年號,總之皇帝是個蒙古韃子就是。”
“西域崑崙山?”葉芳璟皺了皺眉,“明教光明左使楊逍?我怎麼沒聽說過明教有這麼個人?明教光明左使不是沈醬俠嗎?皇帝是個蒙古韃子?我只聽說李唐皇室有胡人血統,蒙古韃子又是什麼東西?”
曾阿牛隻看到他嘴裡念念叨叨表情越來越煩躁,也沒注意到什麼“李唐皇室”,就繼續說:“我沒有騙你,光明左使真的是楊逍,我還見過他呢。崑崙派我也見過,他們的掌門人是何太沖。”
“不可能!崑崙山的崑崙派掌門怎麼可能是什麼何太沖啊!”葉芳璟已經漸漸察覺到了好像有哪裡不對,“先不說光明左使到底是誰,可是這光明左使怎麼可能會住在崑崙?而且坐忘峰不是在華山純陽宮嗎?”
曾阿牛小心地問他:“葉公子,你是不是迷路了才走到這裡來的?可能你把地方也記錯了呢……”
葉芳璟扶額,“我就算再怎麼不記路,也不至於會把華山的坐忘峰記錯啊,而且明教左使應該是在他們的聖墓山才對,聖墓山距離崑崙一點也不近啊!”
他乾脆拿出了包裡的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