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見他燕子涉水般飛掠而來,寬袍大袖,衣袂臨風,我連忙隨眾人單膝跪下:“參見教主。”

他負手而立,居高臨下一瞥,神態倨傲冷然,令人心頭髮顫。

但此時,我卻感受不到當年那令人甘心臣服的威壓,或許是提早兩年的相識,此刻的東方不敗神功還未大成,看起來更為年輕,更有人情味。又或許是他方才走火入魔,披散的黑髮被汗水濡溼,柔柔地垂落在蒼白麵頰邊,這麼一低眉,長睫顫動,反而顯得脆弱。

他一言不發地打量著我,微微皺著眉,眼中滿是困惑不解。其實我也很是不解,我本以為必死無疑的,他一身傲骨,被我這低賤的雜役輕薄侮辱了,哪兒有心慈手軟的道理?

又沉默了半響,他有些不自然地問:“本座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是啊,上輩子見過。

頓了頓,我說:“小人七歲便上了黑木崖,或許曾為教主掃過門前積雪吧。”

他聞言,沒有釋懷,眉頭反而擰得更緊了,又盯著我看了很長一會兒,才忽然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定定地看著他,許久,才緩緩俯首一拜。

“小人……楊蓮亭。”

之後與東方不敗的相處並沒什麼變化。

我依然每日干活,一日兩次給他送飯,我是雜役,他是教主,我疏離本分地做我該做的事,不敢再涉雷池一步。實際上,我每天都在反省那日的行為——太過沖動了。東方不敗那麼快就醒了過來,顯然不是我那狗屁還魂丹的作用,或許我什麼也不做,他也不會有事。

關心則亂,我還是跨不過心頭那道坎。

不提這個,還讓我感到尷尬的是,咳,我已經養不起教主了。

因為窮得叮噹響,除了蜂蜜茶,之前變著花樣的饅頭點心都沒了,我只能用食盒裡的飯菜做一些改動,或是藉著午休時間到後山竹林挖筍和野菜,涼拌一些小菜,令他不至於食不下咽。

他一如既往冷淡,總是練功,很少理我,卻總能在琳琅滿目的菜餚中準確找出我親手做的那些,並且吃掉。其他的,絕不會動一筷子。

就這麼過了一月有餘,我們每日相見兩次,卻幾乎不說話,我經常偷偷去瞧他映在簾子上安靜的側影,那一刻我的心情總會前所未有的平和。我覺得這樣下去也很好,而且我也不擔心東方不敗何時出關,因為我已經將他的眉目記得很熟了。

夜深時分,閉上雙眼,就能在夢中相逢。夢裡的東方比較溫柔,是我熟悉的東方。

當我發覺我們之間還是有什麼不同的時候,是一個雨天。

☆、第7章 改變

深冬的大雨淒冷陰寒,伴著狂風,能冷到人骨子裡去。沒有人想在這種時候留在外面做清掃的活,事實上,雜役的差事各有輪換,本來輪到我的差事很清閒,就是劈柴,然後把它們整理到乾爽的地方。但劉管事卻很明確地告訴我,我必須到外面去,王長老的院子地勢低窪,排水不暢,我得拿著鐵鉤,浸在刺骨冰寒又腥臭的水溝裡,把排水渠通暢。

我有點傻了,劉管事說完後也沒有走,而是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暗示我。但我只能苦笑,他等了一會兒,見我沒反應,臉皮漲紅,怒氣衝衝地離開了,並且警告我,要是弄不好,就扣光我下個月的月錢。

我嘆了一口氣,他肯定覺得我很不上道,但我真的沒錢了。瘦猴有點擔憂地走過來,在我耳邊小聲嘀咕:“你是不是得罪朱寒了?你們以前不是挺好的嗎?”

“怎麼?是他整我?”我眯了眯眼。

“本來這活是輪到他跟牛三的,你說呢?”瘦猴搖搖頭,“你還是小心點吧,我聽說他跟外院的幾個侍衛長也很有交情,怕是不久就要出頭了,咱們可罪不起。”

我眼眸冷下來,往朱寒那兒瞥了一眼,他老神在在地坐在火炭盆邊上,翹著腿,嗑著瓜子,好不自在的樣子。

似乎抽籤那天他把我算計了以後,我跟他就再沒說過話。一開始他還會避著我,可能覺得我會報復他,我本來也打算把他揍一頓,但後來我一心撲在東方的飯食上,就把他忙忘了。於是他見我沒什麼動靜,那天我又脖子帶傷衣上帶血的回來,心思又活泛了。

我脖子上的傷養到昨日才算好,那天回來時還很狼狽——我身上滿是東方吐出的血。於是整個院子的人都誤以為我惹教主生氣,給打了個半死不活。他們這麼想好像也沒錯,就懶得辯解。另外,我也不想讓人知道東方練功出了岔子。

但我沒想到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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