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眼神忍不住瞥著向問天。
“向…向伯伯……救……”任盈盈說不出話了,蒼白病態的臉上漸漸漲紫,太陽穴兩邊的青筋凸起來,一跳一跳,她兩隻手不斷拍打著東方的手臂,身體拼命掙扎著,委地長裙下面空空蕩蕩。
向問天連忙喊道:“東方不敗,盈盈是你親手帶大的,她喊了你十幾年的東方叔叔,對你一直畢恭畢敬,即便你害了她親生父親,她也念著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未曾找你復仇!而今,你一個大男人卻如此欺負她!她的雙腿還是你砍的,你怎能如此狠心!快放開她!”
我皺了皺眉,果然周圍的正道人士聽了都義憤填膺,恆山派和少林已經一片阿彌陀佛,有些性子急躁地已經大罵出聲:“這東方不敗不愧是魔教頭子,真真心狠手辣!卑鄙無恥!竟對一個小姑娘做出這樣的事!”
此言還未落地,便有一青袍道人猝然拍案而起,猛地飛身向東方撲來:“大膽魔教賊人,大亂武林大會不說,就算你們都是魔教中人,但我們正道卻不能見你如此欺辱一個身有殘疾的女子,在下泰山派天松道人特來討你性命,以正天道——”
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大驚失色:“天松!回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覺得這大廳裡的幾百人永遠都也不會忘記那一幕——東方褪去了偽裝,依然一身紅衣而立,慢條斯理地轉了轉頭,那雙平靜、冰冷、一絲波瀾也沒有的眼睛輕描淡寫地落在飛掠過來的天松道人臉上,就這麼微微抬了抬手。
一道柔柔的風拂過,我相信那是在場所有人唯一的感覺。連天松道人也沒能感受到危險的逼近。
那道幾乎無法感覺的輕風擦過了最後一排某個門派弟子的鬢髮,幾根髮絲斷了,在那名弟子慢慢瞪大的眼中飄落。
風勁突起狂飆,如利刃出鞘,一瞬間劍氣凜然,狂濤怒浪般席捲!
所有人臉色突變,還未來得及驚叫出聲,直直往東方攻來的天松道人的動作便一僵,忽然就仰面倒下,正好落在恆山派一個小尼姑身上,直到那尼姑嚇得魂飛魄散的慘叫響起,還處在怔忪中的眾人才發現,那壓在女子身上的屍體,竟然只剩下了半個腦袋,還有半個,混著紅紅白白的汙濁,滾出了老遠。
一時間大廳中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再敢妄動。
泰山派掌門嘆息著閉上了眼。
東方不發一言,只是將任盈盈舉到向問天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慢慢地收攏手指,向問天終於不敢再耍心眼,眼見著任盈盈已經快斷了氣,向問天來不及思考便急喝:“住手,東方不敗,三尸腦神丹的解藥只有歷代教主知曉煉製的辦法與配方,你找錯了人!”
“找錯人?”東方淡淡一笑,“任教主不是在此?”
向問天一噎。
“三尸腦神丹的解藥,任教主知道配方,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東方又慢慢道:“難不成任教主不願用一粒解藥換愛女一命?”
眾人剛剛從東方那般駭人的武功中回過神來,聽見這句話,慢慢琢磨了,也覺得十分不合情理,於是眾人的目光又漸漸投向了嵩山派的方向。
我心中冷笑,想擺佈東方不敗,向問天也還早得很!
‘任我行’見幾百號人都在看他,面上更為慌張,頻頻去看向問天,他這樣的舉動完全沒有一教之主的風範與魄力,這時連左冷禪也起了疑心。左冷禪曾在多年前與任我行交過手,那時任我行風華正茂,意氣風發,想必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就算事隔經年,任我行又受了許多年的囚禁之苦,但也不可能將他那一身傲骨磋磨成這樣。
向問天立即道:“東方不敗,你休要血口噴人!解藥每年端午才發放,又怎會提前帶在身上,你若是要解藥,只跟任教主到石凜峰上的住所便是,我讓任教主寫一份解藥方子給你就是,如何?”
東方冷冷一笑:“在這裡寫便是,何必要將本座引到別處?向右使,本座一向以為神教之中,除了任教主,便只有你是個人物,但本座也奉勸你一句,不要對本座玩心眼,你應當知道,我東方不敗耐心不是很好。”
在向問天與東方你來我往之時,任盈盈已經痛苦萬分,東方扼住她的喉嚨,那力度不會令她斷氣而死,卻也讓她呼吸不暢,渾身麻痺無比,而東方摁在她脖間兩處穴位上,頻頻施力,更有如千針椎骨一般劇痛。
‘任我行’聽到東方這麼說,臉都白了。
東方猝然出手。
誰也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只見銀光一閃,便聽見‘任我行’慘叫一聲,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