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跪到地上,劉協心裡一跳,曹純道:“公子、公子出城去了!叫末將好生護衛著皇上!”
劉協大驚:“什麼!?”
陸遜滿臉焦急,只不敢擅自開口。
郭嘉也瞪圓了眼睛,盯住曹純。
曹丕出城,幹嘛去了?
提醒他爹防範上游決堤放水!?
是,也不是。
青虹劍鋒利非常,出鞘的時候不多,可劍刃映著燈火,如同滴血一般,此刻劍尖指著的曹丕脖子上,也確實有一縷血線蜿蜒而下。
要不是曹休手快,一把抓住了曹操的手,曹操這一劍就不會只破開一個口子,多半已經把曹丕的腦袋斬下來了。
曹丕跪著,曹休跪在旁邊,相比這一對父子,反倒是他更急一些,汗水都冒出來了,一顆一顆往下滾。
曹丕大氣不敢出,僵著身子,眼睛落在劍刃上,好像嚇呆了。
曹操面無表情,宰只牛羊也不會比此時更淡定,好像劍尖指著的不是兒子。
曹休道:“主公!再要殺!也容二公子把話說清楚再殺!!求主公給二公子一個機會,無論如何!呂布怎會挾持公子闖過大軍?又是怎生出城來的?總要問一問!末將求求主公!!!”
程昱出去後就告訴遇到的曹休——曹丕來了,曹休知道不好,夏侯淵和曹仁出戰在外,一時叫不回來,曹休只有派人去傳話給還在營中的曹洪、夏侯尚、曹真等人,自己先趕來,在帳外見曹操拔劍,也顧不得主從之別,連忙闖進來,好險地把這一劍給擋住。
曹操氣惱,想要拔劍再砍,曹洪情急,抓到了劍刃上,頓時灑出血來。
曹休的父親在他十幾歲時就死了,曹休投奔曹操,曹操很是喜歡他,讓他和曹丕同住——那時候曹昂剛剛“沒”了,而曹休年紀和曹昂差不多,曹操此舉,有點彌補的意思在內,到今日,曹休真像兄長一般把曹丕護在身後,曹操什麼心情就不得而知了。
曹丕待曹休雖然沒有像對曹昂那麼親,也不比其他兄弟差,反而比起曹彰、曹植來,跟曹休關係更近點。
曹休加了冠娶了妻,曹操給他置了宅院,才從相府裡分出去了。
曹操要是想砍了曹丕,只怕得先砍死曹休,曹操才把劍拉一拉,曹休便雙手齊上,把青虹劍抓住了。
曹操大怒:“文烈!閃開!!”
曹休只不鬆手,咬牙不語,曹操一時無奈。
夏侯尚來得快,不敢直衝進帳,跪在帳門處求:“主公!饒了子桓!饒了二公子!!”
曹操喝罵:“你知道他錯在哪?就敢叫我饒了他!?”
夏侯尚不敢說話,看那跪的姿勢,曹操要是甩開了曹休要砍曹丕,第二個撲上去擋的,就是他了。
曹操鬆開青虹劍,扭頭去取擱置在架上的另一把倚天劍,夏侯尚急了,一溜煙跑進來,跪在曹丕身前。
曹操提著劍下來,曹休和夏侯尚兩個抱大腿的抱大腿,伸胳膊硬堵的堵,不讓曹操靠近曹丕,正拉扯個沒完,曹洪來了,更乾脆,搶下曹操的劍再跪。
曹操氣得要死!指著三人道:“你們要做甚!?一個二個攔著,敢抗命了!?”
曹休雖是小輩,卻比曹洪還聰明,一雙手滴滴答答地淌著血,捧著青虹劍的劍刃,伏身呈上:
“主公!末將不知何事,可末將知道二公子不會鑄下非死不可的大錯!請主公三思,聽聽二公子怎麼說,再發落不遲!”
曹操問曹休:“曹丕來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曹休遲疑了一下,答:“程先生。”
曹操一怔,走開兩步,家將來攔,份屬應當,但卻是程昱的意思……
荀彧離開之前就很屬意曹丕,時常提點教導,如果連程昱也同樣屬意曹丕,就可以看做手下這些文武已經把曹丕放在了世子位置上。
曹操可以不在意殺個把兒子,卻不能不在意手下文武的意願,如果曹丕真能讓這些人為他甘心赴死,何愁將來鎮不住。
走了幾步,曹操已有決定,命曹休:“文烈,把劍放好。”
曹真忙把劍遞給曹休,曹休不管手上的傷,翻出汗巾擦乾淨劍上血跡,自去放置。
曹操道:“看在你們為他求情的份上,我姑且聽一聽,聽完再罰。”
幾人忙看向曹丕,生怕他說錯話招來殺身之禍。
曹丕伏身,磕了個頭,三位將軍替他求得的說話機會,自然不能東拉西扯或是尋找藉口。
早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