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就是就是，一副要死了的樣子。”
“這麼瘦，還沒幾兩肉，殺了吃掉都喂不飽我們。”
“瞎說什麼呢你，這只是個小孩子。”
“小孩子，唉，看他的造化吧。”
好嘈雜，到底是誰在說話，滿室的人聲，不似實驗室的那種寂靜無聲。
皺著眉頭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滿布蒼夷和殘破的房屋，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滿臉的皺紋，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頭還有點暈眩，利威爾捂著頭坐起身來。
“喲，你醒了啊，看不出來，你身體還蠻不錯的嘛，醒來的這麼快。”一個身體看起來很強健的男人滿臉燦爛的笑意。
利威爾投去疑惑的目光。
這個地方和那個滿是潔白，一塵不染的地方迥然不同。雖然又髒又亂，但是，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他這是，脫離了那個殘酷的沒有自由的世界了嗎？心情不由的變好，終於，自由了。
“這……是……哪……”太久沒有說過話，聲音聽起來乾澀至極，吐詞也不甚清晰。
“這是Sina的地下街，是我們這些流民居住的地方。”男人介紹到，“我叫查理·安第斯，算是這一塊地區負責人。
Sina嗎？不是實驗室一號、二號、三號，也不是停屍房之類的名字，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醒來這麼久，一定又渴又餓，這裡沒什麼好東西，你將就著吃一點吧。”查理遞給了利威爾一小塊麵包和一小杯水。
利威爾疑惑地看著這些東西。他以前在實驗室的時候，從來沒有吃過任何的東西，都是靠注射營養劑的。再後來，在一次試驗之後，他們這些活下來的人就再也不用吃東西了。僅靠空氣就能維生。
全然陌生的食物，讓利威爾不知所措。
“怎麼了，不合胃口？”查理看利威爾拿著食物卻久久不動，以為他是嫌棄著簡陋的吃食，“流民街就是這樣，再不好的食物，為了生存，你也不得不吃。”
“吃？”乾澀地突出一個字。
“對啊，吃。”查理將一塊麵包放進自己嘴裡，“吃下去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利威爾照著查理的動作，將麵包放在自己口中，咬了一口。甜甜的，還有些香氣。原來，所謂的食物就是這個樣子的。利威爾大口大口地吃著手裡的麵包。
“咳咳，”吃得太急了，一不小心噎到了，利威爾面色漲得通紅。
“別急，來，喝點水。”查理將利威爾放在一邊的水杯遞過去。
利威爾愣愣地看著水杯，液體？可是，沒有針孔，怎麼注射？
“快喝呀，發什麼呆呢。”查理出聲提示著。
利威爾還是愣愣的，盯著杯子發呆。
“怎麼了？你不喝？”查理柔聲問著。
利威爾搖了搖頭，對著杯子繼續發呆。
“真是個奇怪的孩子。”查理搖了搖頭，自己拿起一瓶水，擰開蓋子喝了起來。
利威爾迷茫地看著查理的動作，模仿著他的動作，端起水杯，將裡面的水緩緩倒入口中。甘甜清涼的水滋潤了久旱的喉嚨，令人身心舒暢。利威爾愜意地眯了眯眼。
“對了，不知道你從哪裡來，怎麼會來到流民街？”查理喝完水，將空掉的瓶子放在一邊。
“我……不知道。”利威爾的眼神有些暗淡，他從來只知道自己呆的地方叫底下研究所，沒有離開過，對於外面的世界也僅僅是小時候流浪的記憶。記憶中，那個世界滿是斑斕的色彩、炫目的燈光，和這個滿是灰暗的地方截然不同。
“這樣啊。”查理伸出手，打算揉揉利威爾的頭髮，“既然是這樣，你就留在這裡吧。”
利威爾偏過頭去，躲開了查理的手，他不喜歡別人的觸碰，那會讓他想到那段灰暗無光，受人擺佈，被研究院恣意折騰自己身體的日子。
訕訕的收手，“既然是這樣，你再好好休息一會兒吧。”查理站起身來，走向人群聚集處。多了一個人，食物怕是有些不夠了，他要和那些人好好商量一下了。
“我不同意！本來食物都已經不夠了，再加一個人，你讓我們怎麼活？”
“他一個小孩子，吃不了什麼東西的。”
“不行，我們不是什麼善心人，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陌生人搭上我們自己的命。”
“可是他只是一個孩子，我們不管他，他會死的！你忍心嗎？安娜，你想想你的孩子，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