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出聲。這一句呼喚,卻把世豪驚出了一身冷汗,堪堪收手,仿如大夢初醒一般跳了開去,又踉蹌兩步扶住桌角,這才定定盯著床上那睡得一塌糊塗的展雲翔。若說在抱他回來的路上他還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那現在要怎麼解釋?他沈世豪混過碼頭,混過軍隊,混過強盜土匪,也混過所謂的上流社會,別說是打赤膊的男人,就是光溜溜的女人也見過不知多少——他那電影廠,美女俊男,又缺了不成?什麼陣仗他沒見過?可……頭一次,頭一次給人家的身子勾得失了心魂——最可氣的是這勾人心魂的人居然根本毫無自覺!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什麼?
聽床上人又喊了聲“天虹”,世豪猶如被人迎頭打了一悶棍,身子晃了晃。
是了,他怎麼忘了,這勾人的小野貓是有妻子的……竟是有妻子的。
苦笑了聲,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想起當年在碼頭做小工,也是有男人向自己示好的,那個時候一來年幼,二來也是一心想要賺錢,又哪裡會明白這些有的沒的?後來進了軍隊,明白了些男女□,也見過有男人跟男人的——軍隊裡沒有女人,找了男人是為了瀉火,各取所需罷了,只是自己又十分不屑。等做了土匪,打家劫舍,女人就更難見了,也因為自己在那些粗野漢子堆裡還算看得過去眼兒,總是有人戲弄,後來他是活活撕了其中一個鬧得最兇的,這才算是安生了,當然也因而給大當家的看上,成了他家的乘龍快婿,不過沒幾天,這土匪窩又給剿了,他那個才十多歲的小媳婦也在逃難的路上病死。經了這些他才到了京城,認識了念如。不過,這都是廢話了。現在,他是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自負——總說是那些跟男人鬼混的男人,明明有軟玉溫香的女人卻不去抱,偏要抱著渾身臭汗的男人,可不是有病麼?但如今,自己呢?自己比他們還不如,還下作!趁人之危的是自己,道貌岸然的是自己,冠冕堂皇的還是自己。
最初,注意到這小野貓的時候,不過是因為他的名字……在大街上,被那個紀天堯喊了一嗓子,這個名字跟梓康的母親很像……又見了他飛揚跋扈的氣焰還有那個洋車伕的話,也許就是處於一種好奇,這才讓士逵請了他到待月樓。可那抹水藍色的身影一出現,還沒等士逵跟他說什麼,自己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那一個背影,他就認出了他……或許,那第一眼就已經勾住了自己的心魂,只是自己未曾察覺罷了……不過,一旦明瞭,卻是醫治不得的絕症了。
“唔……”翻了個身,壓到了身上的淤青,雲翔又□了一聲。
“唉……真是欠了你的!”認命地將桌上燙好的酒端了過來。攤開手掌,蘸了蘸溫熱的酒,在手心上搓得滾燙了,這才按在他身上淤青的地方,緩緩揉搓了起來。把骨骼勻稱的手握在掌心,心中竟湧出一種名曰“幸福”的東西——不管了,即使他有妻子又如何?反正……他有的是時間跟他耗,他,沈世豪,絕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完工,明天繼續……杯具啊尼瑪一百多章啊……直奔二百而去啊……情何以堪啊嚶嚶嚶……
☆、二十一、逗弄
二十一、逗弄
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比起之前的痛感尤為難忍,不由得一聲“哎喲”,人也跟著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幔帳以及……熟悉的臉?!
“怎麼是你?”雲翔一愣,轉而想起方才睡夢中似乎是與天虹親熱著,不由得臉上一紅,舌頭也短了不少,可還是不肯服軟,又把脖子揚了揚,“你做什麼?”說著,就往回抽那被他握得緊的手。
“淤血不揉開,你要遭上幾天得罪了。”才不會輕易讓他把手抽回去,世豪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真不讓人省心。”
“哼。”雲翔白了他一眼,“沈老闆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省不省心,也不是沈老闆你該糾結的。”又開始往回掙自己的手——他寧可多遭幾天的罪,也不要揉開這淤青,真疼!
“真是無情啊。”沈世豪猛地貼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被自己這一舉動弄得略有些發愣的表情,忍住了笑意,“方才還摟著我又親又舔呢,這麼快就不認賬啦?”再配上他的一臉哀怨,藉以增加可信度。
“你……你瞎說!”想起方才夢中的天虹,雲翔的臉更紅了。
“那你臉紅什麼?”世豪笑得像個偷了雞的老狐狸——果然,心裡有什麼,這小野貓是毫無保留的都體現在了臉上的,“是不是想起來方才非禮我的事兒了?”
“沈、世、豪!”氣得不行,雲翔眼珠子一轉,反而笑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