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歪了歪脖子,雙手合攏,指骨間發出了咔咔的響聲,“您想獲得怎樣的安葬方式呢,祭祀大人?”
他並不在意所謂的預言和未來,但是他無法容忍祭祀以這樣一種方式提醒著他——就彷彿是在不經意地告訴他,無論他怎樣選擇,都無法逃脫既定的命運一樣。
“……不過,我認為這些寓意和你並沒有什麼關係,畢竟你不是埃及人。”帕迪阿蒙顧左右而言他,“埃及的神明只會庇護埃及的子民,他們自有分辨自己信徒的方法,所以我並不認為你的荷魯斯之眼真的與荷魯斯有關。說起來,雖然是阿蒙神的祭祀,但是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阿蒙神的神召了……”
說到這裡,他稍微頓了頓,才繼續道:“不過,荷魯斯之眼的寓意還是很不錯的。你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
艾斯搖了搖頭。就算是刺青,在面對吸附性的水元素時也不會毫無反應,然而出現在他臉上的圖案卻彷彿不是由顏料畫成的……他不由得將目光放在了仍然放在chuang上的王冠上,難道是和它有關的嗎?
艾斯認真地研究過祭祀給的那些羊皮卷,裡面倒是有記述法老的詛咒什麼的,但是荷魯斯之眼的寓意又完全與詛咒相反……正如祭祀所說的那樣,他也並不認為埃及的神明會給自己什麼賜福。但是如果不是詛咒、又不是賜福的話,這又是怎麼回事?
帕迪阿蒙注意到他的視線轉向王冠,便搖了搖頭,把它拿了起來:“別看了,和王冠本身沒什麼關係。不過……還記得我之前說過,要教給你點什麼嗎?”
艾斯露出了驚訝的樣子:“你有說過這種話嗎?啊,抱歉,我實在想不起來了。如果你真的想教徒弟什麼的,我認為哈力木他們就不錯嘛。”
帕迪阿蒙:“……”
“不過,如果你一定要哭著喊著求我學的話,我也不介意紆尊降貴地聽你說兩句話的。”艾斯懶洋洋地擺了擺手,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畢竟你年紀這麼大了,如果真的拒絕你,我也會感覺良心不安的。”
帕迪阿蒙:“……閣下的厚臉皮是在哪兒學會的?”
艾斯獰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閣下不要太謙虛嘛,除了你以外,還有誰擁有這種奇妙的本領呢?”
“……”
祭祀臉上浮現出哭笑不得的神色:“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麼……”他舉了舉王冠,端詳片刻,把拇指放在了眼鏡蛇的獠牙上。只是輕輕一按,一顆小巧玲瓏的寶石便從蛇口中吐了出來——它看上去只有指甲大小,卻閃耀著迷人的光暈,正中有一道非常明顯的豎線,彷彿貓瞳一般帶著幽然的色彩。
這顯然是顆綠寶石。
“我之前說要到了馬賽再教你,正是在等待它的到來。”祭祀拉起艾斯的手,鄭重地將它放上了他的手心,“我只知道你會找到它,卻並不知道你會用什麼方式找到它。這並不是預言,綠寶石,只是因為我信任你。”
他好像輕易地看穿了艾斯的所思所想,所以也在試圖用誠懇的話語來解開艾斯的心結:“這是你靈魂的本質,你誕生的原由。你不覺得它十分親切嗎?”
艾斯唇邊泛起冷笑,將寶石握在了手心裡。多稜面的寶石無疑堅|硬而銳利,然而無論他怎樣緊握,它都像是一顆圓滑的鵝卵石般,溫順而輕柔地躺在他手中。甚至他還從中感覺到了某種呼喚,就好像寶石本身在期待著自己的到來一樣。
他當然能夠明白,如果自己的感覺沒錯,這顆寶石就應該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然而被人窺伺命運的那種不爽感依然久久縈繞在心中,讓他無法輕易釋懷。
“我不相信你,祭祀大人。”他坦誠地道,“正如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一樣。”
☆、第十八章
艾斯一直都是一名合格的貴族,他具備著貴族的一切完美品質——例如總是能夠審時度勢、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還有絕佳的忍耐力。這些品質和魔法師的本性有時候並不能很好地融合,力量越強大,也就越容易去蔑視那些去束縛力量薄弱的人的規矩。
就像此時,雖然他目前並不比祭祀更強大,但是假如對方想用對待普通人的辦法去對待他,他也會覺得無需忍耐的。
他攤開手掌,注視著那塊如同星塵一般璀璨而美麗的寶石:“讓我想想……你為什麼會不信任我呢?因為我並不是埃及人?可是你卻給我起了這樣一個名字,讓我閱讀羊皮卷,給我提示、幫我提升地位……為什麼我一定要找到這塊寶石?它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祭祀皺了皺眉,因